小人的神情肃然了三分,难以置信似的盯住了下方的男子,口中喃喃,“寂灭佛光?!你……你怎么能修得此光!巫门怎么可能……不对,这不是寂灭佛光,这是……”
男子摆摆手,“是什么不重要,只是告诉你,修得寂灭佛光也并不代表就是参悟寂灭,离有资格荡除外道还早了一些。”
“哼,无用巧舌!”
“非是无用,你是否想过,如果你现在所借共生的这具驱壳,如果不是天罗血脉,有待如何?你所依仗的‘佛身’,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个冒牌货?!”男子依旧懒懒的说道。
可小人的脸色却刷的变了,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便在此时,男子却已经出手了,红色葫芦向这天空飞去,葫芦口一开,一道黑光直直的向着张着凌子尘面孔的小人飞去罩下。
圣童不由一愣,可旋即便又恢复了正常,嘴里发出冷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扰乱本佛尊的心神,笑话!”
只见单手掐诀,金色佛光立时暴涨,形成一张巨大的屏障,将那涌来的黑光统统敌住,黑光虽亦是猛烈非常,却根本穿不透这佛光。
那男子也不见惊讶,懒洋洋的结了个手印,一声呼和,那红皮葫芦在天空滴溜溜的旋转,瓶口一收,猛地又是一倒,黑光顿时刷的一声变成血红,更是裹挟着无数红云红砂,声势惊人。
圣童看了一眼红砂罩定的奇景,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淡淡喝令一声,一个“杀”自出口,便见其身下的法相金身忽然大动,结成不动根本印的双手忽的高高举起,一声叱喝如惊雷,遥遥一拳挥出,便听轰然巨响,那红云红砂已如尘屑般四散飞扬,再不带一丝灵气。
那红皮葫芦晃了三晃,一道惊鸿飞向了地面,但法相金身又怎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那粗大的拳头又是向天一举,轰隆隆的向着虚空砸去,红皮葫芦虽已遁出百丈,但被仍是陡然一歪,载向地面,而那拳风却丝毫不见停歇,一路更加的彪悍,居然是向着场中诸多人一起席卷。
众人俱都心中惊骇,慕容手中多出一柄玉柄浮尘向天挥扫,银丝如芒滚携着惊天雷势逼向拳影,但一触上拳影却立时消退大半,呈现颓势;古辛见状连忙祭出八荒尺,乃是一件攻守兼备的法器,一经出手,便隐没在天空的万千银丝之中,趁着银丝与拳影的相斗,忽然暴起。
长尺带起的狂风,俱都砸在这拳影之上,却也只是将其砸的稍稍便移,而其后的一道却依旧势大力沉的向着众人涌来。
左右又有各一道人影斜插而来,出手极其迅捷,一道黑霞,一道绿虹一齐轰击砸那第二道拳影之上,拳影一晃,飞向天空。
却是辛一笑与那位一向寡言的月鸷大祭司。
这四人修为具是高深莫测,此时全力出手破对方一击,却竟是有些吃力,心中都各自惊骇。当即却也并无时间去想,宝光莹莹中,俱都主动的向着那凝聚成形的法相金身而去。
便在此时,天空中一点红光乍起,却正是赶在法相金身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间隔瞬间冲到了近前。
金身近前,中年男子手握血色长刀,直刺向盘膝稳坐的天罗圣童,剑道曲指,但那杀意却异常执着。
“就凭这个?!”那圣童轻笑一声。亦不见有何大动,只是曲指一弹,指光如电般正落在男子的肩头,几乎未等男子哼出一声,便在其肩上烧出碗口大的通透伤口,看起来狰狞异常。
男子翻身跌落,却是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咦?”天空的圣童轻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望向了男子消失的那一片区域,片刻才悠然的点了点头,“不错,晦明镜不愧是时间一等一的防御灵宝,所设幻景居然连本佛尊都一时欺瞒了过去,可是,硬吃了这一击,这镜子还能再复原吗?!”
他像是自顾自的说着,双手车轮般旋转,做合十状,虚空灵力云集,形成一只巨大的金色佛手,就欲向中年消失的那虚空处推去。
却不想这手掌刚刚形成,天空陡然五彩霞光一闪,一青一蓝两道疾光便飞纵了过来,那青光居然丝毫不惧佛掌惊人的法力,一穿而过,兀自搅动,而那蓝光却是轰的燃烧起来,被其碰触之地俱都化为微尘。
佛掌为法力化形之物,无形无质,其蕴含的灵力更非这青蓝两道流光可比,是以损害也该不大依旧直向虚空抓去,只是片刻后,佛掌上却兀的腾起一捧一片蓝芒,这个掌心都被蓝色的火焰冻住,凝滞不前。
圣童唯一讶然,便闻一声凤啼,蓝色火焰竟然突破佛掌向着自己烧来,于此同时,便有一道暗红刀芒亦是循着诡异的路数向着自己的后颈劈来。
“哼!”圣童冷笑,那做拈花状的手掌一挥,虚空中清脆铃声响过,一片白芒兜头向着杀出的韩澈和司晓宇二人罩去,也不待二人反应,瞬间将二人落了进去。
冥王铃叮铃铃作响,摇曳不定,片刻才重新归于平静。圣童身后去招,谁知这铃儿竟完全的不听使唤,圣童的脸上显出狐疑,连忙变幻了一个法决再招,可是铃铛仍是不见动弹,他皱眉,一道金光射出击打在叮当之上,这铃铛响了两响,居然就直勾勾的向着地面坠去。
圣童的眼中金光闪了闪,想要再有动作,却又见一个矮子偷偷摸摸的从身后窜出,抖手放出一只木匣,落定虚空,嗖的一声,足有百千根毒针从木匣中之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