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人进入金光阵的第七天,他们追寻着那神秘人的破阵痕迹,慢慢的走着,步履维艰。三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添了些伤口,就连喜乐都未能幸免,只是伤势依旧照两人轻了不少。
晓宇已经收起那把消耗巨大的昆吾亮银神枪,转而以守代攻,西极漫天飞舞,在金光中生生拉出了一条亮银游龙。
“师兄,这样不行!金光越来越密!我看已经走得太深了。”司晓宇语气急切,动作却仍然潇洒飘逸,好整以暇,胜似闲庭信步。
“嗯,这里镜子明显更多了,几乎避无可避,再有一两次爆发,我们可能都要重伤。”韩澈也是一般的焦急,心里却不得不冷静。
此处方圆十里具是阔野平原,就连藏身之地都没有,他们不得不背对背站立,迎接四面金光,脚下堆积了一地的镜子碎片——那是司晓宇的杰作。
“这阵不对,那人似乎故意把我们引进金光阵深处,”韩澈的脸色白得吓人,手中凝结的术法也越来越乏力,施术比往常慢了不少。
“不能再走了,这里和落魄阵一样,是一处迷阵,这个走法我们永远别想出去,晓宇,我想上去看看。”他淡淡道。
“上去?上面能有什么?”司晓宇吃了一惊。
“知道鬼打墙吗?”韩澈忽然问。
“鬼打墙?”司晓宇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你信这个?师兄,你是个巫修,还是个将近格果中层的高等巫修,鬼打墙?鬼能打墙我早就抓来几百只盖座后宫了!”
“咳咳。”喜乐没笑好,剧烈的咳嗽起来。
韩澈叹了一声,“晓宇,我还是觉得你失魂落魄的样子比较好。”
他继续道,“所谓鬼打墙,是指一只奇异的现象,有人在阔野上会突然迷失,无论向着何方走最后都会走回原点。”
“你是说我们一直在兜圈子。”司晓宇不笨,一点便明白了韩澈的想法。
韩澈点点头,“初入时我曾以神识查探过这阵,此阵并不大,方圆不过百里,只是再往细处便似是被什么阻碍,只若雾里观花,直至入阵我们日夜兼程行了七日七夜,却仍然不见尽头,此中必有蹊跷。
古时方士用四曲四坚之金,四枯四荣之木,四静四活之水,四炎四凉之火立定四方,以无根之土养阵,阵成之时,便是收发随心,困人与无形。
亦如佛门掌心佛国,以一砂见一世界,其实这东西说穿了也简单,因为阵是活阵,在不停运转,无论是方士手里的四方城,还是佛门的掌心佛国,都是一样。”
“那这阵呢?”喜乐问道。
“我想也是这样,只是我们身在阵中,不得窥见全局,免不了就要因局而迷,加上这许多铜镜、雷柱,无不是迷惑幻诱之术,使我们初一入阵便已中招。现在只有破局而出,观其全貌,如此才有望脱困。”韩澈道。
“不行,”喜乐道,“这阵乃是活阵,并非一成不变,如若你上到高空,忽然触发了禁制怎么办,金光齐射,有那么几个呼吸你就成筛子了。”
韩澈点头,“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不大,毕竟十绝阵不是杀阵,总不至于不给人出路。”
晓宇有些不解,“连你都无法查探方位?”
韩澈摇了摇头,“这阵灵气极强,有许多道禁制都能扰乱神识,别说查探,恐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引来猛烈的攻击,得不偿失。”
喜乐柳眉紧蹙,一双秀目波光流转,其中忧色更浓。“还是不妥,那神秘人虽然不肯现身,但毕竟不曾害过我们,我们何不不继续寻找痕迹,这样不是更保险。”
天空又是一道炸雷,韩澈皱了皱眉。
“没时间解释了,这阵随时都在变化,那神秘人留下的线索也会在变化中消失,与其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我们不如相信自己,这里局势越来越严峻,我们被困得越久,希望就越渺茫。”
“那么我来,我体术比你好,数百丈而已,没有问题。”司晓宇急道。
“你看得懂大阵?”韩澈笑眯眯的盯着他。
晓宇没词了,他虽然修行亦是不低,武力更是碾压韩澈几个段数,但让他在呼吸间一眼看全大阵,还真是难为他,何况还要谋阵,寻找阵眼……要是暴力拆阵,那他倒是当仁不让。“走吧,晓宇,帮我清理下身边的金光。”他说着已经迈步走向了最高的一根雷柱,单手掐成一个万字,口中喃喃吟唱。
司晓宇张了张嘴,看看韩澈,又看看喜乐,无奈的摊了摊手,竟是同时把金吾与西极握在手中,如一抹诡异的流风消失在原地。
“你……你……你们!”喜乐气得直跺脚,“怎么都这样!”
却是无法,只得也狠狠骂了句“给姑奶奶等着!”快步跟了上去。
东南方,一根巍峨石柱高耸入云,不知几百杖,其上紫金电光轮转,金丸悬浮,间或火石相交,电闪雷鸣,金丸爆裂,霹雳一个接着一个轰击不停。
晓宇抬头望着那耸入云霄的石柱,眼中满是惊骇。
“你有把握?”他问。
韩澈苦笑摇头,“天地禹步已经我能施展的极限,把自己传送到那么高的地方,只需要数个呼吸我便铁定灵力耗尽,加上对上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实在说不上什么把握啊。”
“那你还要去做!”晓宇不解,“要不,还是我来吧。”
韩澈摇头,手上印诀不停,似徐实疾,一个晃神便已是一排手影,“其一,西极属木,对这雷系术法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