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工人越想越是愤怒。
“我反对!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是所有工人的,不会卖给你。”
“就是。看你那么年轻就知道不可靠,政府居然将罐头厂卖给你,置罐头厂于何地?”
“反对!”
“市委领导请出来,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是我们全体工人的心血,不能卖!”
……
“都别激动。”楚阳笑了笑,“激动是没用的,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们,反对无效,决定权在市委手里,市委已经跟我签了协议,从现在起,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就是我私人的,我说了算。”
“.…..”
“再一个,你们说资本都是黑心的,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卖给私人,只会毁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这话我可不认同。说得你们现在没有毁掉罐头厂和自行车厂一样?扪心自问,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现在还有效益吗?你们都几个月没拿到工资了?政府为何要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卖给我,你们心里真没点逼数?”
……
确切地说,是楚阳即将接手的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出事了。
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市里要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抵卖给楚阳的事情,在陈露等人几次评估罐头厂和自行车厂之后,终究爆了出来。
然后群情共愤。
楚阳回到贝海的时候,陈露等人还被几百个工人围在市委呢。
经过一个月的评估以及谈判,政府和东升终于达成协议,东升将以1500万的接手罐头厂和自行车厂。
按照约定,陈露几人来市委签协议,谁知协议刚签完,市委门口突然跳出一大推工人,将市委团团围住。
他们拉着横幅,举着牌子,高呼着不准卖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场面极度混乱,群情激奋,近乎失去理智。
要不是市委安保力量还行,警察也来了一大堆,及时将秩序稳住,估计这些人还敢冲击市委呢。
但也仅此而已了。
楚阳回来之前,陈露等人已经被围在市委围了两三天,根本出不去。
也不算出不去,如果让警察护送,还是可以出去的。问题是怕出事啊。
程万里曾经就试着让警察护送陈露等人回去,但工人一直跟着,情绪很激动,有警察在还好,但警察不可能一直跟着陈露几人啊!
没奈何,程万里只好下令警察又将陈露几人送回市委了。
程万里也试图出面了几次,但没用。
这此,那些平时对他敬畏有加的工人甚至不肯给他沟通的机会,就知道嚷嚷,说什么“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是国营企业,是大家的,不能卖”、“市里要为工人着想,而不是将他们逼上绝路”。
程万里无语,真想吐槽一句:“我就是为了你们着想,才给你们找了个厉害的老板好吗?
他真若不替工人着想,至少有很多种方法解决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问题。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坐视不理,任凭这两个厂子连年亏损,自生自灭,直到撑不下去破产为止。
到时候可比现在好弄多了,拿破产后的国企资产抵债就行。
而这些工人的命运,也将比现在惨得多,估计只能收到一些遣散费。
虽说根据《破产法》规定,企业破产会优先支付破产企业所欠职工工资和劳动保险费用,问题是那才多少啊?
这两个国企,别看卖给东升卖了1500万,实际上就好像陈露所说,1000万都不值。
如果市委放任不管,再过一段时间,等它们撑不下去的时候,300万估计都没人要。
哪怕全部用来支付工人工资,每个人能分到一万吗?有个屁用!
哪怕能拿一万,出去之后什么都不会,又能撑多久呢?这是个问题。
现在就不一样了,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卖给东升,只要东升能盘活这两个厂子,这些工人哪怕被东升裁掉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能有个稳定的职业。
而被裁掉的那些工人,东升也答应过他会妥善处理他们的后路问题。
这么说来,到底是谁不替谁着想啊?明明是你们把市委逼上绝路好吗?
早在几年前,罐头厂和自行车厂就开始亏损,根本看不到半点效益,也看不到半点希望。如果不是市里拖着,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早就破产了,但一直拖着是个办法吗?
这两年,罐头厂和自行车吃了市里多少财政补贴啊?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好吗?都吃到市里没法支撑了,好不容易找人接手,工人却吵着闹不让卖,这不是将市委逼上绝路吗?
这么想着,哪怕程万里的心里都有些不忿。
我真心真意为你们着想,为了让别人接手盘活罐头厂和自行车厂,还搭上了白虎头的项目,我容易吗?亏你们还怨我,真是狗咬吕洞宾!
……
另一边,楚阳回到贝海,直奔市委,一看,好家伙,市委门口居然足足围了四五百工人。
罐头厂和自行车厂的工人就七八百个,这次直接来了大半。
不少市委领导都出面让工人回去等消息,但没用,在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复之前,那些工人谁的面子都不给。
关键里面还有不少妇孺,警察也不好采取强制措施,只能在现场维持秩序,干耗着。
“罐头厂和自行车厂是所有工人的,不能卖!”
“我十六岁开始进场,从学徒开始,慢慢变成副操,主操,一线技术工人,一直以来只知道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工作,只因厂里承诺过会负责我的一切,现在说买就买,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