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你?”燕赤霞冷笑:“当初你怎么不放过那些女孩?”
白衣衫打开了折扇,用力的扇着,看起来似乎他自个儿一点也不觉得冷:“当中没有通融的余地?”
“没有!”燕赤霞说的斩钉截铁:“你,死定了。”
瞬间,白衣衫眼神变得凌厉,手腕一翻,折扇的扇骨中弹出利刃,接着,手中折扇迅捷如电,朝着鬼哭的脖子抹去。
没错,是鬼哭。
他和燕赤霞交过手,自然知道自己没有半分胜算。所以,把目标定在了鬼哭身上。
鬼哭此刻浑身是伤,而且经过他的一番试探,赫然发现,这个眼神凌厉的家伙是个瞎子!
有这么一个天然的人质,他为何不取。
然而,他不大走运。如此近的距离,燕赤霞都不是鬼哭的对手,他又如何是。
鬼哭的刀,靠在桌上,而并非在手中。并且,鬼哭坐着,刀又太长,这样的姿势,拔刀十分不便。
然而,鬼哭放下筷子、拿刀拔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不可思议。
咔!
不到一个眨眼的时间,已经完成一次出刀的鬼哭放下了归鞘的长刀,重新将其靠在桌上。
白衣衫神情呆滞,愣愣的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扇子,一脸懵逼。而另外半截扇子,飞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呼!
伴随着焦灼味,两个半截的扇子先是冒起青烟,然后“轰”的一声燃起火来。
白衣衫手忙脚乱的扔掉了火了的扇子,看向鬼哭的目光,满是恐惧。
一个人的刀,怎么可能快到这种地步。
想想,如果刚才鬼哭的刀是自己的脖子,那么自己……
一想到这里,白衣衫就忍不住不寒而栗,同时心中悲哀。
远了,他就是燕赤霞的靶子,那化作金光的青铜古剑当真比箭还快,瞬息便可穿过百步,一击可以粉碎巨石。
燕赤霞真要动手杀他,他挡不住一下。
而近了,又有鬼哭,那快到极致的恐怖一刀他没有半分还手的余地,只需一刀他便很可能落得个人首分离的下场,别说稍微一点胜算,就算是保命都成了奢侈。
白衣衫浑身颤抖,用力的抱住了头,呻吟道:“为什么,为什么贼老天如此对我!”
“那你为什么如此残忍的对那些丫头。”燕赤霞眼神晦暗。
“你知道什么?”白衣衫破罐子破摔,放声咆哮:“能得到我这么英俊的公子哥垂青,是她们的荣幸。”
燕赤霞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听着白衣衫这么无耻的话,怒极反笑,把酒杯往桌上一顿,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你可知道,你做完事拍拍屁股走人,而她们遭遇了什么?她们招人唾弃,或者跳井,或者上吊,或者被人……”
说到这里,燕赤霞已经说不下去了,他长叹一声:“你不缺女人,又何必去招惹她们。”
“是啊,我不缺女人,我又何必去招惹她们,还惹来了你这样的怪物。”白衣衫用力的抱住了头,双眼发红,哽咽道:“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啊!就像是清淡的吃多了,总喜欢吃点辣的。”
燕赤霞摇了摇头,不管这个白衣衫表现得如何可怜,他都不会放过他。
他第一次知道白衣衫的这个人,是源于一次讨水喝的经历。
那时候,正值午时,天上太阳正毒。他到了一个村庄,在一户人家前停了下来,呼唤着讨一碗水喝。
一个满头白丝的男人出来了,给了燕赤霞一碗水。
男人显得很是疲惫,双眼明显红肿,似乎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让他神情恍惚。
燕赤霞一口水还没喝完,屋中忽然传来响动,男人一下跳了起来,疯狗一般扑向屋中。
燕赤霞觉得有问题,连忙跟了上去。然后看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拿着剪刀刺穿了自己的脖子,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男人跪倒在地,缓缓的抱起丫头,眼睁睁的看着她闭上了眼睛,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嚎。
之后,燕赤霞才知道,这个男人是这个丫头的父亲,一个月前,一个英俊的公子哥来到了这里,当晚侮辱了他家的丫头,还打伤了男人,拍拍屁股离去。
而后,这个可怜的丫头便备受村里人的闲言碎语,还有年长的老人跑到门口指着她的鼻子骂,丫头备受折磨,要不是男人看着,早就自杀了,可即便如此,也日渐消瘦,让这个还算强壮的父亲每日愁容满面,短短一个月,满头黑发变成了白丝。
可是,人难免有疏忽。
这个丫头心意已决,谁都拦不住。她趁着父亲给燕赤霞送水的那短暂时间,了却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作为父亲的这个没有怪燕赤霞,可燕赤霞却无法原谅自己。村民们没人肯前来帮忙,于是燕赤霞帮这个父亲把丫头火葬,还帮他雕刻了一个灵位。
男人感激万分,请燕赤霞吃了些饭,当晚病重,第二天已经不行了。
燕赤霞抱着这个男人,告诉他:“一水一饭之恩,无以为报,必定为你找到害你女儿的凶手,将他绳之于法。”
男人瞑目,燕赤霞又帮他火葬,将他的骨灰带在身上,要他亲眼看着,那个害人的凶手是如何被绳之于法的。
之后一路查访,确定了凶手的身份。白衣衫,本来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文采非凡,号称小安国四大才子,却染上了怪癖。也因为这个怪癖,得罪了无数的人,无数的人要他性命。
他,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