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不再嘻皮笑脸,抬头看看天,正色道:“若真是如此,恐怕鹊庄遇到了极大的危机。也不知水下是何情形。”
玉琪轻轻说:“若你不愿冒险,也是,也是人之常情。”
朱墨叹口气:“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虽不是华阳门的人,我父亲是啊,何况你开了口。只不过,曹操的墓机关再复杂,也不会变幻无常,瞧上数日,总能找到进去的法子,而鹊庄的情形却无人知晓,而且可能在一直变化,此事凶险,我要想想怎么办。”
莼之来之前已知庄中的玉瑶是奸细不是狐狸精,又见玉琪情真意切,想来也不会是易容之人。而朱墨自己不熟,难辨真假,不知是不是幽渺宫的人,当下把玉瑶可能仍陷在青丘宫中的消息咽了回去。
朱墨道:“搬山秘术有许多法术不能在阳光下施用,太阳下山还需好几个时辰,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吃点东西。”
玉琪摇头:“我不想吃,你和师弟去吃吧。”
朱墨叹口气:“你和我姐姐一样倔。”
莼之急问:“朱碧姑娘的踪迹你可知道了?”
玉琪也问道:“你知道你姐姐在何处么?我找师父也没找到。”
朱墨摇头:“我还不知道具体在哪。但我知道他们的确在附近。”
“真的?”
“真的。确实在附近。华阳真人的行踪,以我的功力是找不到的,也不知我姐姐的身子如何,”朱墨也盘腿坐下来:“只能在此守株待兔了。来,小兄弟,你也坐下来吧。”
莼之应了一声,觉得口渴难耐,又跑到水边喝水。回到朱墨和玉琪身边,见二人齐齐望着自己,苦笑道:“喝完天一生水后,我一直这样。”
玉琪道:“我想起来了,我听白师兄说过,若无药可解的毒,有极强内力的人可以自己把毒逼出来。”
莼之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鹊庄的事情解决后,我来教你内力。”
莼之点点头,心知是来不及的。
玉琪又问朱墨:“你可曾找到乌金丸的解药?”
朱墨摇头:“没有。但我拿到了一本书,上有乌金丸的制法。想来白庄主看了此书,可以找到配制解药的法子。”
“那太好了。朱碧有救了。”
莼之大喜。却不能表露出来,低了头平复情绪。
朱墨见二人愁眉不展,说道:“鹊庄的人都还活着。”
“你怎么知道的?”
“我生于古墓,长于古墓,我知道死人身上的味道,将死之人,一年前就有这种味道了。我前几个月见过他们,绝对没有。所以我知道他们都还在阳间。”
玉琪白他一眼。
朱墨讪讪道:“我最怕你不相信我。”抬头见太阳明晃晃地挂在空中,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伞撑在玉琪头顶:“若你真要在此等候,我便陪你。”
“这伞从何而来?我适才未见你有带。”
莼之抬起头来,见那伞果然奇怪,折痕颇多,与日常所见油纸伞不同。
朱墨来了精神:“我自己做的。可折五次,收起来很小的。”
“你其实不应学搬山寻墓之术,若用流光渡返回鲁国,当个鲁班的门下弟子多好?”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娇笑:“我家主人有流光渡,可以借给二位一用。”
玉琪、朱墨刷地起身。莼之扭头望去,见树林中走出个千娇百媚的女子,骚气十足。
那女子见三人戒备,不敢再前行,远远行了个礼:“朱少侠、玉女侠、施少侠好。”
玉琪冷冷道:“这里是鹊庄地界,青丘的狐狸向来不敢擅入,因为我会格杀勿论。”
狐狸精远远立定,仍然娇笑:“我们主人常说,玉女侠英气逼人,今日一见,果然风采耀目,令人倾心。”
朱墨和莼之同时上前,挡在玉琪面前。
朱墨道:“你们青丘宫的不昼木已倒,乌灵宫、幽渺宫只要进攻,一攻即破,你还不快回去替白漪影收尸,却在这里作甚?”
那狐狸精格格娇笑:“这位少侠长得可真招人疼,姐姐真想和你共渡良宵……”
朱墨回头看了一眼玉琪:“喂,你要不要亲自出手打得她魂飞魄散?她居然敢调戏你未来的丈夫!”
莼之见朱墨嘻皮笑脸,似足了小元,加上他是朱碧的弟弟,不由心生亲近之感。虽然并无半分功夫,仍情不自禁往前走了半步,想挡在他面前。
玉琪狠狠瞪了朱墨一眼,对狐狸精说:“你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在这里杀你,免得脏了鹊庄的地方。”
狐狸精笑了,道:“玉女侠和两位少侠想必正在找鹊庄。青丘圣主叫我转告你,鹊庄被人用了剜天蔽日术封印在水下,世间无人可救出众人。”见三人愕然,又道:“但是,流光渡可带你返回剜天蔽日的前一天,甚至,可以带你回到你施法为令姐招魂的前一天来阻止这些事的发生。”
玉琪听了此言大惊,胸口上下起伏,过了半晌才强压下去:“白漪影她想要什么?”
狐狸精眼波流转,瞥着朱墨,格格笑道:“两位小哥,不如你们来猜猜吧。”
朱墨笑嘻嘻地说:“你家那只老狐狸已经九千岁,自盘古开天地以来,从未有狐狸活到一万岁,它自然是想要我替它找一块风水宝地,为自己修个冢了。”
“大胆!”狐狸精大怒,吼了一声现出原形,扑将上来。
莼之忙将手中莹光剑对准狐狸精,还不及左右交叉,狐狸精巨尾一扫,已将他扫开,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