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三院,外科住院部。
门五脸上,脖子上,胸口打上了厚厚一层绷带,一只脚打着石膏,吊在床上。
“老六,你要给我报仇啊!”门五哭丧着脸“我踏马没脸见人了啊!”
也算是门五的幸运,昨天那帮学生居然忘了报警,今天才让他有机会在这里和候六抱怨,不然指不定现在他得在哪个号子里蹲着呢。
候六长得跟猴一点都不搭边儿,身形魁梧,连脖子上都是高高隆起的肌肉,裸露在外的双臂比门五打了石膏的腿还要粗上一圈。
“五哥,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别去南大别去南大,你以为那帮学生好惹啊?几十个人围着你,就是把你打死了,一个人顶多罚两百块钱了事儿,要是里边有一个能说会道的,没准还能得个见义勇为奖!”
门五眼泪鼻涕稀里哗啦的流下来,“六儿,五哥不求你别的,嘶...就那个一脚把我撂倒的...叫,叫卜骁的小子,你给我搞他一把,五哥,五哥我冤枉啊...我特么本来都能跑了的玩意....”
“五哥,祖师爷的话你忘了?哼!老弱病残,妇孺乞访,学农士医!十二不出!”候六紧皱着眉头,脸上有几分这一行难得的正气。
门五立刻没了动静,半天,才嘀嘀咕咕的说“十二不出,十二不出,我干脆不要做生意算了!”
“五哥!你难道忘了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门五哼哼了两声,没说话。
“行了,你先好好养着吧,大夫说了,你下边也没什么事,四个月禁房事,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候六侧身让过一个推着车的护士,推门出去了。
门五在里边喊“六儿...那卜骁...”
门外传来候六从鼻孔里发出的冷哼,门五得意无比,他清楚老六的性格。
心情大好,忍不住口花花起来“哎呀,护士小姐,我这二弟老疼了!你快给我看看,是不是严重了...”
小护士厌恶的瞪了一眼门五,“等着,我去给你叫大夫。”
“哎呀,那不用不用,你先给我看看...”
小护士嫣然一笑,水灵灵的大眼睛欲语还羞,水波盈盈,娇媚的说“oba~你想让我给你怎么看呢?”
门五魂儿差点飞出去,全身血液似乎都冲向脐下三寸,被染血纱布层层包裹的某种不可描述的物体立刻举旗致敬。
“嗷....”
门五发出一声不似人的惨叫,额头上冷汗潺潺流下,几乎瞬间纱布就像水洗过了一般。
小护士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昂着头,迈着优雅的猫步走了。
...
卜骁最近难得放松了一把,那本要命的“生死簿”上的数字足够支撑两个月,让他不用拉下脸充当揽客的少爷。
这也是他很感激吊死鬼等那批从鸳鸯林抓来的壮丁的原因,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吊死鬼救了他的命。
更加精致的槐叶做颜料的传单和名片已经印好送了过来,随时放在车里备用。
一切都还算井井有条,只不过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似乎是被什么不好的事情惦记上了。
“琴婶,这客栈,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卜骁指指黑石板“生死簿”
“比如这玩意。”
琴姐仍旧穿着高开叉的粉色旗袍,妩媚生姿,“客栈的事情以前都是老肖打理,我和老姜只是打杂的,怎么会知道那些东西呢?”
卜骁撇嘴,别人的妈妈说过,女人都是骗子,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琴姐笑起来还不忘用粉色的手帕掩住嘴唇,“小帅哥,你求我啊,姐姐就告诉你哟。”
“琴姐!姐!你是我亲姐!你告诉我吧!”卜骁毫无原则的妥协了,毕竟这种时不时搞得他吐血折寿这种设定...
“嘻嘻,客栈食品供应商那边定金不够了,有时间你去交一下”
“还有呢?”
“没了”
琴姐风拂杨柳般摇曳生姿的离开了,卜骁一个人默默骂娘。
下午,军训汇演。
新生军训结束后的大事件,尤其是中文、外国语和外国语的军训汇演,更是全校瞩目的焦点,毕竟近一万多个粉嫩的妹子聚集在一起的场面一年只有这么一次。
全校**恨不得分成三半,一半留在中文,一半去看艺术系,一半去看外国语。
先是校领导啰里啰嗦的念稿子,之后各种方阵军姿表演完毕后,司黎黎代表新生作汇演报告。
一身军装的司黎黎多了几分英气,脸色不再苍白,娇柔的声音抑扬顿挫,像是百灵鸟一般。
“不是说卜帅要上台送花吗。学妹快讲完了,花呢?”胖爷焦急道。
老三笑笑,“皇上不急太监急,喏,花到了。”
“擦,这么夸张?”
穿着满头大汗,从体育场侧门冲了进来,吃力的捧着巨大的花束,姹紫嫣红格外精彩。
“我日历吗,这是999束玫瑰?七种颜色?”
老三点点头,“卜帅的事,哥们能不上心?卜帅,道具齐了,该你出场了。”
卜骁苦笑着接过花束,向台上走去。
司黎黎正说着,台下沸腾般的热烈起来。
响声,口哨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黎黎,送给你!”
一把把花束塞进司黎黎手里,扭头就走。
司黎黎差点被巨大的花束压得坐在台上,表情纠结。
直到卜骁下了台,司黎黎才回过神来,从修长的脖颈到鼻尖都红透了,扶着话筒小声说,“谢谢。”
老三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