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有时候就是很奇怪,这早些时候,方力从县城走过来的时候,这天气还好的很,那时候大太阳的日头根本让人感觉不出来这天竟然会下雨,可有时候老天爷就是不按着你的意思来,这时候突然变了天,这乌云也不知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一下就把天变了颜色。
这天从变天到开始下雨,约摸着也就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这让人,尤其是早晨看着大太阳从而信心满满的不带伞的人很是郁闷,这郁闷的人不少,而且肯定有此时方正的父亲,方力的一份。
方力眼看着这雨越下越大,心里也是很忐忑,这下子自己怎么回去,这本来是要找陈广绅办事情的,本来心里想着帮过人家,人家会不会记着,可人家不仅记着,还当做大恩情对待,这让方力很是感动,这求陈广绅帮忙的话就是在嘴边说不出来,这说来也奇怪,说来也不奇怪,方力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也是个有情义的人,他见陈广绅此时喝了些许酒,说出了真心话,没想着人家能这么重情义,实在是不好开口提这档子事儿,本想喝完酒就找个借口回去,可如今自己也没料到会下雨,按理说作为个庄稼汉,这下不下雨,方力没事儿望望天就知道了,可就今天自己愣是被老天给戏弄了,要不怎么说这造化弄人呢。
陈广绅喝了不少酒,他知道自己的酒力肯定是不及方力这个庄稼汉的,这不,几巡酒下了肚子,这自己的头就有点晕,可陈广绅人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恩人,也知道这人是有事来拜托自己来了,可这人老是不提这档子事,让陈广绅也是挺意外的。
可陈广绅也是个明白人,他是个重情义的人,自己也是个有血性的人,他虽然是个知识分子,可知识分子那种柔柔弱弱的气质在他身上没有一丝体现,他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不求表面,只求结果,是个实干者。这档子,他也明白此时方力在自己面前不好提请自己帮忙的事,要不然怎么老是想找个理由赶快回去,可这老天也是戏弄人,这时候下了雨,这把方力给困在这了。
想到这儿,陈广绅心里不自觉地有了几分对方力的敬佩之情,要知道刚开始,只是对方力抱有一种感激并且愧疚的心情,毕竟当年方力因为自己被人拉上去批斗过,那滋味他受过,很不好受,可现在他对这眼前的这个人是另眼相看,心里头认定这人是个忠义汉子,自己想着方力不好开口,那就自己帮着开了口。
“哥,你看这外面雨下这么大,要不你先在这里歇会儿,咱们接着吃,这菜要是不够,我再吩咐小李去。”陈广绅问到,自己对方力的称呼也不自觉地变成了“哥”,这个名分可不小。
这方力看着窗外的大雨,自己有没带伞,就是带了伞,这外面的雨势也不会让自己身上干着回去,这样淋雨回去,恐怕是要出事情的,这方力推脱了几句,可架不住陈广绅挽留,也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后面,两个人继续喝着酒,这方力心里也是郁闷,为这天,也为自己的那档子事儿,这酒就不自觉地喝多了,这红色便顺势爬上了脸,这陈广绅也自己耍了个心眼儿,自己喝的少了些,以免自己被放倒了,这方力也是喝上头了,喝完一杯酒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下子机会来了,陈广绅便顺势问了句“不知兄弟有什么扰人的事闷在心里,不如说与我听听,看看兄弟我能不能帮上忙。”
这方力看着陈广绅真挚的眼神,自己低下了头,没说什么,正当陈广绅以为没戏的时候,方力举起杯子,把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自己想了想,狠了狠心,把自己的苦事说给了陈广绅听。
陈广绅听后,表面上说道“这帮王八孙子!这种事都做!不怕自己受天谴吗!”可实际上,陈广绅老早就听过这样的故事,也遇到过这样的事儿,这方力的遭遇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无论什么时代,都有着昧良心的人,这蠢货昧良心都没什么,就怕那些识字读书的人,那些人要是没了良心,想着些牟利的损招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再说了,方力这档子事儿,其实也不好解决,毕竟人家合同在那白纸黑字的写着,这实在是不好处理。
但那只是对那些后头没势的人有用,多半农村汉进城去寻个工作,自己在城里往往多半都没什么人可以投靠,这不像以前,若是城里没个七大姑八大姨,没个照应,谁敢没事往城里奔,可现在不同,这城里缺人,有好些体力活,城里人娇贵惯了,做不来的,只有这乡下的农村的汉子能吃得了苦,愿意扛着日头跑到工地上做工。
这些人多半是既没钱又没势,遭人压榨欺压也是迟早的事儿,孔夫子说这人性本善,可实际上这人性在我看来是本恶的,这良心昧着昧着就有了茧子,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自己也就能干的出来了。
可方力不同,这方力认识陈广绅,陈广绅现在在乡里是个名人,城里也有不少人知道他的名号,毕竟自己可能在未来的不久就能调到县城,这当官的仕途还是挺畅通的,加上自己在县里还认识些人,自己一个亲戚在省委,可自己从没想着靠这位亲戚上位,他至今还保持着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状态,尽心尽力地做事儿,这档子事儿他只要朝县里打个招呼就行。
要知道,这工头就算后面有人也不敢怎么样,这要是因为个小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