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樱飞快的将他的大腿断骨处接好,用木块固定。info
最严重的伤处先处理干净,上了自己的药,简单的包扎完毕,“抬上车吧,你们帮他换套干净的衣服,我上车继续处理。”
“晏少家主,你打算救他?”侍卫有些不认同。
“他是我的旧识,而且与我有恩,我不能见死不救。”晏樱坚持着。
侍卫对看一眼,一起将窦逸羽抬上车。
灵儿蹙眉,“少家主,他……应该很恨我们吧?若不是我们,窦家在大楚可风光了,都成了公候了。”
“恨不恨是他的事情。我只是处理完他的伤势,等他醒了,便让他下车。他能逃出来,也算他命大,又遇到我,也许是命里注定的。”
在晏樱的记忆中,窦逸羽的确帮过她很多次,起码,他从来不站在窦雨嫣他们一边来攻击自己,但是,背后有没有使坏,她是不知道。
但,对她来说,窦逸羽不算是敌人,就是一个普通人。
晏樱喂窦逸羽吃下两粒内伤药,就放他在一边,自顾自的看书了。
多了一个多时辰,忽听到一声闷咳,晏樱放下书。
窦逸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间,看到对面一个俏丽的面孔。
他用力拧着眉,大腿很疼,可动不了,应该是被包扎上了。他身上没有半点力气,想说话,嗓子干涸。
复又眯上眼睛,深深的吸气,让自己的意识更清醒些。
他已经逃了整整一个月,到处都张贴着抓他的榜文,他是大奸细窦氏的余孽。
窦逸羽咽下心里的痛苦,努力让自己气息顺畅,好让自己有些精神。看不清救他的是何人,万一认识他,很可能会扭送到官府,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窦家,他的父亲是熠国奸细的事情,他是后来才知道的。可他父亲没有将作为熠国奸细的事情交给他继承,或许,父亲本来就纠结这样难过的身份,不想自己的儿子也踏上不归路吧。
可,大奸细的这样的罪名,又是权倾大楚的安国公,大楚怎么可能放他们一马,哪怕是窦府的一只苍蝇都会被看做十恶不赦的奸细吧?
刚才爬上山坡不慎滚下来,就在晕过去的刹那,感觉被马车撞倒,大腿剧烈的痛,顿时失去了自觉。
“你饿不饿?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晏樱淡淡的问。
这声音好熟悉啊!
窦逸羽用力睁开眼睛,看清了,看清了!
“窦樱?”他心里一阵阵悲凉,苦苦逃了一个月,想去熠国,或许能得到一丝生机,起码为窦家留下一条血脉。
可是,为何,竟然让他遇到了窦樱、窦家的死敌!
天要亡我!
“窦公子不认识我了?”晏樱微微一笑,“灵儿,取些柔软的点心给窦公子吃,倒杯茶。”
窦逸羽不相信的看着她,压着嗓子,“你不送我去官府?”
“你是病人,我是医者,先治病救人,其他的再说。”晏樱手肘撑着榻上桌,托着下巴,看着他。
灵儿横了他一眼,“狼崽子的心,两句感谢的话都不会说。”她取了一枚点心,用力塞进窦逸羽的嘴里。
窦逸羽差点被噎着,不过,他的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顾不上那么多,艰难的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