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辰怀之前说过要在屋里放一道传送门,说要接她去酌月小筑与他同住的,可是万俟淳一直等到后半夜也没有见到万俟辰怀的影子。
不应该啊,明明说好是今日的,难道有什么事耽搁了?应该不会,往常她在邀月峰或是深林院离剑宗峰比较远,现在就在剑宗峰纵使他再忙也能让身边的小弟子来传个话吧?
既然他不来,那她便亲自去找他,万俟淳想着又穿上了新发的弟子服打开窗户跳出去了。酌月小筑是一个两层高的小楼,因为剑宗峰是仙宗最高峰,而那酌月小筑又是在峰顶的最高处,确实有几分对月畅饮的意味便起了这样的名字。
那里曾经是宗主顾司耋的住处,但是现在顾司耋在闭关中就等着最后飞升的关键,所以他就搬出了酌月小筑现在只有万俟辰怀一人住在那里。
而顾司耋为了清净的修炼另外为避免飞升时的雷劫影响到宗门其他弟子很久以前就搬到深林院的后山中清修了。
万俟淳现在住的地方也就在半山腰左右,新入门的外门弟子全部住在这边依旧是每两人一间房,万俟淳要去酌月小筑还要有很长一段距离。
剑宗峰高是高可万俟淳的实力不差,只是最初有些不适应很快就又朝着上面走去了,一旦过了剑宗峰三百米的时候就有人工的台阶了。这台阶蜿蜒直上,顺着一直走就能到酌月小筑了,此时已是后半夜,万俟淳估摸着自己最快也得要大半个时辰才能爬上去。
……
“呼。”
终于,终于爬上来了,万俟淳看着眼前的小楼心中又犯难了,要是万俟辰怀休息了她还可以从窗户溜进去偷偷爬床,可是现在摘月小楼里是亮着灯的啊。
许是万俟淳半夜翻窗爬床鬼鬼祟祟惯了,如今人家亮着灯要让她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她倒是局促起来了。
万俟淳你又不是小偷,而且是万俟辰怀和你约定好的,你无非是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大大方方敲门进去便好了。想着她又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用指背轻轻扣了扣门,咚咚咚,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在静谧的夜色中格外的大声。
万俟辰怀早就发现门外站了个小家伙儿,可是,他就是不想理她,真不知道,捡回来养了一年的小家伙儿心里到底把自己当做什么?
从前她那么可爱,会捧着他的脸给他呼呼,会以为他把她丢下哭的泣涕涟涟,会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他,会甜甜的叫他哥哥。
可是现在呢?是把她在其他地方放久了,时常不在自己身边所以关系淡了?还是和那些人学坏了,已经脱离自己可以自己生活了?
“谁?”
“是我啊,你不是说要来接我的吗?”
“我?是何人?”
门外的万俟淳皱眉,他不可能听不出自己的声音啊?怎么这么问呢?
“是淳儿啊。”
“哦,你来做什么?”
“我,你说要接我到酌月小筑的啊。”
“我是你何人?”
其实万俟辰怀想这么多,最后心里想问的不过一句“什么叫做我又不是你的亲哥哥”?!
万俟淳傻眼了,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更没有想过万俟辰怀是因为听到她那句话心中有了情绪,反而无比认真的思考两人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这么问呢?
难道这么长时间,他终于厌弃自己了?他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和他扯上关系吗?他是自己的什么人?无亲无缘的陌生人?把她捡回来的好心人?或是前世救了她命的恩人?
万俟淳沉默,两人仅是一门之隔,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万俟辰怀挑眉,感觉过了很久小家伙儿也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难道是走了?不能啊,他还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小家伙儿的气息就在门外呢,但是为什么不说话?
等到万俟辰怀打开门的时候只看见小家伙儿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站着。
“你在这儿干站着干什么?”
为什么不回答?
而万俟淳一听这话心里更难受了,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儿站着,她应该离开的,可是她现在真的好难过,难过的移不开步子。
明明以前对自己那么好,还向天道起誓过,明明昨晚还说要接她到摘月小筑一起住的,怎么今天就突然不喜欢自己了呢?
她该走的,她该哭着跑着离开的,可是她的腿现在好疼,如果动的话绝对是要跌倒的。
她不想自己被人嫌弃离开的时候不能洒脱反而被人看见哭的样子,她能做的就是低着头不让万俟辰怀看见她在哭。
万俟辰怀皱眉,怎么回事儿,感觉怪怪的。
“抬起头来。”
……
最后万俟辰怀选择蹲下来一探究竟,不看的时候是不知道,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小家伙儿原本粉嘟嘟的小脸儿挂满了泪珠子,一颗一颗跟连着串儿似的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就连衣领子也濡湿了一大片。
万俟辰怀连忙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因为是蹲着的缘故他现在是与万俟淳一般高的。用手指抹了抹她眼角的泪可是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另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语气也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嗯?”
难过的人最是受不的安慰,一旦受到安慰,那些伤心和委屈都会成倍增加然后一股脑的全部冒出,此时的万俟淳便是如此。
“呜哇!你,你不想要我了!呜呜呜!”
“我哪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