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生在院子里架了一个小火炉上面放着一个药罐,他手里拿着一个小蒲扇控制着火候罐子里苦涩的味道随着药汁儿的沸腾翻滚而出。
他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东屋,虽然是白天却挂着厚实的窗帘里面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可是童生知道东家在里面。虽然之前东家也喜欢在白天睡觉夜里挑灯,可最近的东家实在是太奇怪了。
自从那日猫儿跟着万俟淳走了之后东家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吩咐自己熬药可熬出来的药也不见东家喝下去多少。
他在外面听见万俟淳问猫儿是否有主的时候听见东家说没有,他后来进来看见东家倒在地上后问他,这么多年东家好吃好喝的喂着它养着它怎的不算是它的主人?
可东家只是苦涩的摇摇头,说自己不懂……
东厢房内,所谓的童东家着中衣躺在摇椅上,紫色华裳盖在身上双眸紧闭,还时不时的皱皱眉头。
他做了梦,梦里自己被许多藤蔓植物围绕着,它们组成一个安全的“牢笼”每到沉暮或是黎明之时藤蔓上都会开满或粉色或紫色或白色的花朵,这些花与自己一样,只喜欢在夜里出现。
他爱这些花,这是他心中认为最美的花,可后来那些花却染红了,香气也不在了,自己被迫离开这个温暖的“家”,后来他才知道,这种花最为卑贱不敢与其他花朵共争辉所以只在晚上盛开,不过一夜生命就结束了。
就像他自己一样,昼伏夜出躲避所有人的目光,和他自己一样脆弱的生命经不起阳光的炙烤……
……
“不知道洛少主觉得这事该如何解决呢?”
在青暮说出事情经过的时候,时然也慢慢回忆起自己忘掉的事讲给了自家师兄,此刻洛堇与时然两人坐在会客厅的右侧。
青木坐在左侧洛堇的对面,两个小姑娘站在他身后自家妹妹更是完全躲在自己后面红着一张脸不肯探出头看对面的两人一眼。
“既然是时然冒犯了青小姐自然这事该由时然负责的。”
“负责?小暮又不是普通凡间女子,她既然说了不用便是真不在意,时然并不需要太过愧疚对小暮负责。”
“可我师弟觉得既然自己犯了错总会是要弥补的,青小姐虽不是普通凡间女子,但毕竟是青家嫡系小姐……”
“洛少主既然知道小暮是我青家嫡系的小姐就应该晓得此时还是不要声张才好。”
“时然并没有想要声张之意,只不过觉得该做些弥补而已。”
一旁的时然开了口却迎来青木冰冷的眼神,他那张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你若没有声张之意,就不应该来逍遥峰寻她,更不该再想起来后将她扑在柱子上。”
“时然并非有意而为之。”
“并非有意?你若真想要弥补那便割头谢罪吧!”
“青木你什么意思?!”
洛堇激动的站了起来,看样子气的不轻,万俟淳还从来没见过一贯温和的洛堇这个样子。
“割头谢罪?!你也真说得出口!”
“我为何说不出口?他既然是想要弥补,小妹又不愿意接受他负责,那冒犯青家嫡女理应割头谢罪!我早提醒过二位不必如此愧疚也不要将此事声张早些回去的好。”
青木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洛堇只是用那双冰凉的给人巨大压力的眼睛看着时然。哪里来的小子就想从自己身边抢他妹妹?他就是要让时然知难而退。
“青家嫡女是尊贵,可这都是几百年前的规矩了,你是否太过分了?我师弟虽不是出身名门望族,可也是兽鸣峰的大弟子修为甚至在你我之上,你纵使不满意他也不必如此羞辱他!”
在洛堇看来,青木说那话就是觉得自家师弟配不上她妹妹!
“时然如何,何时需要我青某人满意?是小暮不愿意他负责,洛少主又何须再多说?”
“即是青小姐自己不愿意那还是请她亲自和我师弟说吧!”
洛堇听着青木的话也反驳不出来什么,可他看着自家师弟那副情根深种的样子这事怕是很难有个了解,倒不如让对方亲自与他说明白。
“小暮不愿意见他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青木冷冷开口,他能感觉出一家妹妹小手抓着自己后背的衣服,她手心的汗都渗到自己衣服里了。
“洛少主还是带着你师弟走吧,青某人也不会强迫谁去流血。”
青木下了逐客令只等着两人离开,然而在场所有的人都低估了时然的执着,还是万俟淳发现了他的异常。
小小的人从青木身后冲了出来将时然手中突然冒出来的匕首打掉。
“乒!”
金属落地的声音,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只有时然仍然固执地想要捡起地上的那把匕首。
“你疯了!”
时然看着夺走匕首的是自己师兄也没有再去抢,而是一只手运了灵力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无比深情的看向青木,实际上却是透过他去看那躲在后面的小姑娘。
“时然必定是要弥补青小姐的,既然时然无幸为你负责,那边割头谢罪吧。”
他说的平淡,手中的灵力却真的开始凝聚化成一道风刃就要朝着自己的脖子划去。
“你别!”
时然停了手,看着从青木肩膀后露出的那个小脑袋。
“你,你不要谢罪,也不用弥补我的,我不在乎的。”
“可是时然在乎。”
“什么?”
“并不是时然非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