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钢材的价格暴跌让很多人削减了库存,然而节后的暴涨让这些人的信心又动摇了,甚至开始追涨做库存。现在钢坯的价格已经冲高至4650元/吨,依然有人在大量收购钢坯,而陈树则是在等,等价格继续冲。
现在陈树知道库存策略做反的钢厂就有两个,损失至少论千万计算。不过此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眼前还陪着李凯和马艳芳一块儿吃饭,地点是李凯选的,更确切说是马艳芳选的。
以前马艳芳就想来这里吃饭,只是两个人舍不得花那么多钱,今天陈树请客,非常明确的告诉两人任何地方任何饭菜随便点,毕竟以后坐一块儿吃饭的机会太少了,所以才选在这里。
“陈树,咱们三个人得花多少钱?这不得上千啊?”李凯心里还有点不舍。
“钱都算不上啥,我只希望无论我陈树是否有钱,你们有事的时候还能想到咱们曾经是同窗,而不是想到我拥有的钱。”陈树非常认真的说道。
“前年,确切说应该是大前年,也就是05年的时候,我回老家参加同学聚会,两个高中的同学非常郁闷的跟大伙坐在一块儿,因为连续两次张口想找我们班同学借钱都被打断了,当时的表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我一问才知道他们两个接了一个小点的工程,因为工程款还没有发,所以已经没钱给民工发工资了,而民工要是拿不到工资就准备撤走换工地,而工程发包方要是完不成对应的进度,就不会下放工程款,所以就僵持起来了。”
“我那两个同学只好自己去借钱给工人发工资,可是在场的召集聚会的两个都不让他说这事。我当时也是刚起步,卡上仅剩的十万也给他们两个了,关系不错的一个搞汽车改装的,也顺手给了他们十万。”
“两个同学顺利度过难关,不过也通过这件事让我认清了这帮人的真正面目。如果你有钱或者用不着他们,什么都好说,可是一旦要是提到借钱或者求他们帮忙,恐怕都会躲得你远远的。”
“谁都不敢说自己会长远的富裕,只希望我万一有落魄的时候,还有人记得我曾经与大伙儿曾经高兴的做过兄弟。”陈树笑着说道。
“是啊!现在人功利心太强了,我就跟你说说我大学同学吧,毕业三年别说电话,qq消息都没发过一个,结婚却知道给我打电话发请帖,你说我说什么好?”李凯也是一脸苦笑。
“你们两个能够走到一块儿其实我挺欣慰的,我那点心思算是没有白花,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肯定是在唐山哪儿都去不了,别的地方也不可能让干钢铁行业,同样也没这样的资源优势。”陈树笑着说道,两人也没有客气。
下午把两人送回学校,陈树开车离准备回唐山,刚上高速不久陈永平就打过电话来。
“陈总!你在公司么?”
“没有,我刚从秦皇岛学校出来,现在高速上,怎么了?”陈树问道。
“我在昌黎恒兴这边,如果方便的话过来一趟,刚才我们再聊协议量的事,所以想问问咱们后面协议量的打算。”陈永平说道。
“那好,一会儿我就到。”说完两个人都挂了电话,陈树心里也在考虑,现在昌黎恒兴的下线产能不足,所以富裕出来的坯料很多,不会考虑减量的事,那就只能可能是增量了。
在恒兴公司门口登记了一下陈树就将车开进了大院,虽然陈永平没有说,估计也是在苗良玉的办公室,陈树径直走了过来。
“你好苗总!”陈树上前过来握手。
“你好陈总,咱们兄弟又见面了,公司情况怎么样?今年赚钱赚大了吧?”苗良玉笑着说道。
“我赚的都是小钱,没法跟你们这大钢厂比,毕竟就是中间挣个加工费,都有限。”陈树客气的说道。
“你就继续装吧?别人不知道你囤积的36万吨钢坯,以为我不知道啊,可是从这里就拉走了20万吨,还说这是小钱?呵呵呵呵!”苗良玉笑呵呵的说道。
“都瞒不过你们这火眼金睛,今天苗总招呼我有啥事?怎么也不至于惦记我这点库存,协议量是减量还是增量?”陈树故意问道。
“看来陈总也得到消息了,现在我们坯料供应量你也知道,不过我们高线和带钢马上就要生产,这样这边坯料会减量很大一部分。新的高炉产能还没有起来,所以中间出现了一个断档,我想问问你们是不是可以考虑暂停协议量。”苗良玉说道。
“停多长时间?以后我们用了怎么办?”陈树问道。
“我们新的580m?的高炉马上就要投产,现在已经进入了调试阶段,中间有一个断档,大概也就是三到四个月的时间。如果你们后续想继续续约的话,协议款这一块儿我们可以适当放宽。”
“这一段时间你们陈处基本上都是把坯料卖了,几乎很少入库,所以我才找你们商量。如果你们都自己轧钢用了,我肯定不会说了,那边准备错过八月份奥运会,然后再开工生产,免得惹上麻烦。”
“我希望陈总能够体谅一下,毕竟咱们以后还有非常长远的合作机会。”苗良玉说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减量?”
“从下个月初我就不敢保证你们的协议量了,因为我们高线和带钢都要试车,具体消耗钢水多少还不太确定,只能说能供应多少算多少。”苗良玉说道。
“好吧!我们公司刚开始的时候,苗总可以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