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子殿下,容其琛在南越国自然也算作半个掌权者。
这一声语气严厉的怒喝,让范怜雪吓了一跳,不过惊吓的表情转瞬又被羞赧代替。
她用手拍着心口,嘟起嘴抱怨,“哎呀,殿下你吓到臣女了,不过你来正好,臣女被人欺负了。”
“哼。”
容其琛甩开她的手,冷哼道,“孤看你是想害太傅大人乌纱帽不保才是,还不赶快给神二小姐道歉!”
一听这话,让范怜雪彻底傻眼了。
怔愣了许久,她才不敢置信的开口,“殿下,臣女没听错吧,你……你方才是要我给这个煞星道歉?”
“你在质疑孤?”
“……”
神婉兮的脸色虽然也不太好,但权宜再三后还是上前小声道,“怜雪,你方才承认了范大人不畏皇权,此乃大不敬的死罪!”
范怜雪这才反应过来。
不过在场的又有谁不是人精呢?
即便是心中愤怒,她也知道自己险些酿成大祸,连忙僵着笑对神灵解释,“哎呀,方才我还真是被这贱婢气糊涂了,竟口无遮拦应了这话,还望二小姐莫要当真。”
看在范太傅的面子上,容其琛道也没再说她什么。
他转身看向神灵,温声道,“神二小姐,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范妹妹一般见识,她也是无心之失。”
不管如何,这种话千万不能传到父皇的耳里。
哪怕他想称帝之心路人皆知,也不可以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议论成不孝不义的人。
神灵懒懒一笑,玩味的视线从眼前三人身上略过。
她绛唇轻启,“殿下今日是以什么身份为范小姐解围?是太子?还是准夫君?”
此话一出,容其琛唇角微扬的弧度一下子就僵住了。
的确,刚刚他一心想着要帮神灵解围,却忘记她们多多少少都与自己有些许关系的。
不等他回话,神灵又道,“不过无论是哪种,臣女都只能说遵命,既然殿下有佳人相伴,臣女便先告退了。”
“……”
不顾三人精彩各异的脸色,神灵转身就走。
过了一会儿后,蒹葭小心翼翼的调头看了眼,“小姐,大小姐不是一心想当太子妃吗,怎么跟那位范小姐的关系看起来那么好?”
“不过是假象罢了。”
“啊?”
“她若真想为范小姐好,又何必等太子出现才说那些话呢?”
“……”
神灵轻抚着怀中白兔柔顺舒软的毛,淡淡道,“你说太子殿下若是知道自己的女人们都成了他的庶母,会不会在一怒之下弑父篡位呢?”
闻言,蒹葭面露惶恐。
她连忙嘘了好几声,“小姐,您小声一点,小心隔墙有耳。”
“隔墙有没有耳我不知道,但墙上还真有个人。”
“……”
只见帝瑾宸正慵懒的坐在墙头。
一腿屈膝跷起,右手则是搁在膝盖上把玩着一块玉佩。
他凤眸微眯,薄唇勾了勾,“既然范小姐的口无遮拦是死罪,那神二小姐的大逆不道是不是该株连九族呢?”
阴魂不散。
神灵这一刻只想到这个词。
她抬眸,冷不丁的出声讽刺道,“瑾世子爬墙偷听的行为,当真是违和天下第一公子的美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