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穆秋雨的关系,那个想要动手伤人的中年护卫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
穆秋雨叮嘱随同她一起来的几名护卫不得轻举妄动之后,才跟着何琼一起上了山。
在路上,穆秋雨忍不住好奇地对何琼问道:“我之前在山下看到了一种能日产六两谷子的水稻……”
“呵呵,那水稻是被师尊施过法术的,只要离开道德镇境内,就会马上枯萎死亡,日产六两谷子,那也是建立在精灵们每日定时施法的基础上面才能达到。”何琼忍不住笑道:“其实就是一种安抚人心的办法。”
“也就是说,这种水稻一旦停止了施法,就会立刻变回原来的模样?”穆秋雨瞪大了双眼,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岂不是在骗人吗?前期把人骗进来之后,就不管他们的死活了?”
“倒也不是这么说的。”何琼愣了一下,然后就摇头道:“师尊说过,家家户户一株水稻的情况并不能保持太久,终究是要种到田里去的,到时候自然会有相应的精灵负责此事,所以百姓们的吃饭问题也是最容易集中解决的一桩小事。”
“什么是精灵?”
“喏,那就是了。”何琼大大方方地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穆秋雨连忙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树冠正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后面缓慢地移动。
不多时,一棵正在挪窝的参天古树就闯入了穆秋雨的眼帘,因为来时匆匆忙忙的,很多紫金山上的事情,她父亲穆清风甚至都没能跟她讲清楚,否则就不会有山下的那种误会发生了。
一双美眸瞬间就瞪大了,穆秋雨此时此刻的反应,跟那天穆清风等人的反应几乎如出一辙!
“这……这是灵树?!”穆秋雨失声道:“你们紫金山上怎么会有灵树存在的?!”
“这些树精最麻烦了,隔三差五的就要挪窝,搞的山上坑坑洼洼的,四处都是它们挪窝之后留下的废坑!”何琼却不回答穆秋雨的提问,而是自顾自得说道:“师尊已经对它们下令过了,限时七天内全部搬到北坡去住着,以后不准再随意挪窝了……”
穆秋雨瞪着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的望着那棵渐行渐远的树妖,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说话的工夫就到了半山腰处的青石台阶上,何琼在前面领路,穆秋雨在后面目不暇接地看着紫金山上的种种变化,心中早已是感慨万千。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从玉皇观内传出朗朗的诵经声,赵青山带着诵念一遍之后,马上就有一阵疲惫的稚嫩童声跟着响了起来,参差不齐,有气无力。
穆秋雨倒是知道玉皇观从玄武城各大家族当中招收了二十名八到十二岁的孩子上山学道,算算时间,这群孩子抵达紫金山的时间应该比她早不了几个时辰,却没想到这么早就被赵青山全部叫醒,已经在玉皇观内开始了第一天的修行。
何琼突然在前面说道:“其实,穆小姐的来意,师尊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啊?”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的穆秋雨猛然一惊,随后镇定下来说道:“知道你家师尊能掐会算,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些话,师尊不方便跟您说,需要从我口中转述给您听……”何琼停下了脚步,此时距离玉皇观的内山门也只剩下了不到百步的路程。
穆秋雨望着何琼,问道:“是什么话?”
“师尊昨夜夜观天象有所感应,随后设坛作法,以周天演算**推演天机……”
“你就告诉我,你师尊又算到了什么?”
何琼微微一笑,缓缓吐出了一句让穆秋雨愕然不已的话,“穆小姐与我道门有缘!”
“我与道门有缘?”穆秋雨哑然失笑,问道:“怎么个有缘法?”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昨天晚上师尊大笑了三声,说什么天命所归,时也命也的……很是高兴。”
何琼煞有其事地说着,穆秋雨却并不感兴趣,她可不认为自己与道门有缘,当然也不会知道这句话曾经是某些不良佛道弟子专门用来在红尘中坑蒙拐骗的说词。
二人走走停停的,倒也很快来到了玉皇观的内山门前。
苍劲有力的‘玉皇观’三个大字如浮雕一般挂在古朴的牌坊之上,玉皇观内传出的朗朗诵经声,竟如歌声一般悦耳动听。
大门是紧闭的,只在一侧开了一扇偏门,穆秋雨就跟着何琼通过偏门,进入了香烟缭绕的道观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能使人完全放松下来,心安神定。
赵青山就盘腿坐在一张草编的蒲团之上,双手自然搭在膝盖上面,闭着眼睛正在给那二十个新来的弟子讲经说道。
而让穆秋雨十分错愕的是,在台下打坐的弟子当中,除了那二十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道童之外,竟还有一只土黄色的小猴儿像模像样地坐着,四周还有许多眼神灵动的小动物正在认真的听讲……
这是穆秋雨这辈子从未见过的奇观,可却在玉皇观内形成了一副无比和谐的画卷……
当浑厚的钟声在道观内响起,赵青山才起身打破了这种和谐的画面,他用双手托住太极拂尘的手柄底部,四平八稳地站在木头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