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他一味的追奉那吃人的习俗,也说不定羽村早与外界交流,就会摒弃这没有人性的祭礼形式……
所以阿妹肯定是恨他的,他足以成为羽村一局的核心。
那么……那个导游呢?
她为什么能对人的惨死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而又是为什么,她能作为一个有自己思想的、且处于全局最高点的n出现?
还有,塔林中破法为什么是七棵矮松?‘七’难道只是歪打正着?只是阵主喜欢这个数字?
前半部分的塔林又为什么没有壁画?为什么要以‘三围一’的构造排开?
其实这些还都不是最最奇怪的。
最最奇怪的,是阿姐。
阿姐出现在阵中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他闭目沉思,在羽村局中,那日阿姐来赠予自己源初之羽时,所说时间不多,故而有些话她来不及说,他总觉得,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能在她没有说完的话里找到一些头绪。
张霏霏听着他沉静的呼吸,虽看得出他有事存于心中,但也没有追问,只是静静的陪着他,温柔的扣着他的手,恬然呆在他的怀抱里。
好一会儿,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道,“睡吧。”
两人相拥而眠。
原以为会一夜安睡,可是不料,天刚蒙蒙亮,隔壁屋子就传来一声犹如平地起惊雷的巨响!
汪文迪猛地睁开双目,张霏霏也揉了一把眼睛,麻利的起了身,披上外衣。
还没等两人下床,只见一道十分绚烂的霞光瞬间破墙穿了过来。
刹那之际,毫无停留的穿透了窗户的玻璃,飞向了西方。
除了上面澎湃的灵力气息,什么也没被感知到。
顺着墙壁上的窟窿望过去,瞿星言和陈月歆都摔在了地上,大约是遭受了不曾防备的灵力冲击。
陈月歆稍稍稳住了气息,爬起身来,赶忙去扶瞿星言。
他周身灵息紊乱,霎时吐出一口鲜血,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边抬眼望向汪文迪,道,“那东西是……是……”
汪文迪一惊,连忙跳了过来,运力助他调息,皱着眉道,“你先缓缓,缓缓再说!”
紧跟着,熊巍嘴里也一边喊着‘怎么了’一边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拖鞋都穿歪了,这么大动静,机灵鬼自然被炸醒,没多久也出现在了众人视线内。
瞿星言的情况不太好,他体内本是分出了一股力量,用于压制殒圣露的邪性,但因为方才那股灵力实在太大,他一破开最后一道禁制,便受了蛮横的一击。
若是没有殒圣露,他便只会比陈月歆糟糕一点,多加调息也可轻松缓和过来。
可现在,那些力量在他体内完全乱套了。
汪文迪示意陈月歆退到一边,为他灌输真灵之气。
借助这力量,瞿星言勉强镇定下来,开始引导自己的灵力。
门口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张霏霏看了熊巍一眼,道,“应该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巍哥,咱俩去应付一下吧。”
机灵鬼也抬眸道,“霏姐,我和你们一起去,这里我也帮不上忙。”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人。
陈月歆来回踱步,急的火烧眉毛,数次想要开口问‘好了没’,但都憋着强忍了下去,没有开口。
好半天,汪文迪瞥了她一眼,道,“你别晃来晃去行不行,我眼睛都被你晃晕了。”
“行,行……”她没反驳他,在瞿星言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刚挨着地板,她自己又往后挪了一屁股,道,“我坐这儿……算了,我往后一点,免得干扰到你们……哎,阿迪,你说我用不用再往后一点?”
汪文迪翻了个白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随即撤去了传输灵力的手,没好气道,“你坐那么远干嘛?他都快好了!”
听闻他好的差不多了,陈月歆这才来劲,正要回怼,却听瞿星言开了口。
他皱着眉头,恢复了脸色,但眼神中有一些凝重,道,“让宝贝跑了,恐怕……恐怕很难再追到了,刚才你应该去追宝贝的。”
“宝物有灵,这般迅速的飞遁而去,肯定是要回归本源之中……我怕……”
汪文迪拍了一把他的肩膀,道,“你怕个锤子!”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宝物跑了就跑了呗,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玩意儿肯定是有主的,虽说灵宝多一件谁都不嫌多……”
他还没说完,瞿星言的眼色更严肃了。
“我怕的不是你没能得到它。”瞿星言如是道。
说着自己便站了起来,周身的气息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冽沉着,他拉起陈月歆,这才又看了一眼汪文迪,摇头道——
“那是……混沌钟。”
沉默。
微妙的沉默。
汪文迪瞬时大叫,“什么玩意儿?!你说它是什么东西?!”
陈月歆复述了一遍他的话,思索道,“混沌钟?好耳熟,好像是件很强的宝贝!”
瞿星言轻轻叹了口气,道,“打个比方,若论强度,丝毫不虚你的九转流火扇与我的阴阳神轮,若论出现的时间,这玩意儿比咱们出现的还要更早。混沌钟,是一件先天至宝。”
“难怪……难怪阿妹有能开合空间之力,她明明不是圣人……”一边的汪文迪已经开始喃喃自语起来了。
正在此时,张霏霏三人也回到了屋内,简单说了一下交涉的结果,道,“我们仨把工作人员糊弄过去了,答应三天之内把屋子归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