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因着这地方终究不是太大,是而皇帝皇后并贵妃淑妃倒是有地方可以坐,其他人却是都得站着侍立在一旁,静静地瞧着这事态。info
也正因着有这许多人在,李锦玉心中便更加的担心他的美人该将要受到何等的惊吓,且也正是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便是再如何放浪形骸不知检点,也该要稍稍维护自己的颜面,否则这事儿就别想着收拾得了了。
是而就在皇帝神情阴郁的懒得搭理他,陈贵妃亦是面容淡漠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再环顾四周,朝臣们自是不会将心中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而他们的夫人小姐们却不会如此顾忌了。
这当真是四皇子有生以来最为丢脸的一次,赤身luǒ_tǐ且不说了,早有宫人们拿了外衫给他披了稍稍能遮羞,不然在场的女眷谁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只枉他自诩fēng_li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旁人胆敢夺了他的风头,让美人们注意了他去,不然那晋国公子也不会死的那般不明不白。
是而他此时倒真是十分的难受,一边挂心着刚刚才缠绵过令他嗜骨销魂的美人儿,一边又对自己此时的窘迫颇有些不自在,却是唯独没有担心自己的安危。
毕竟在他的眼中,就算他再如何不受皇帝的喜爱,却也依旧是正经的皇子,不会因着一点点的小错便会遭受什么惩罚,毕竟是天潢贵胄之身,可是旁人几世都修不来的福分。
也正是因着天生便带着这种高人一等的想法,是而他便格外的不将他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养成了这般冷酷无情的性子。
很快,犹自哭哭啼啼衣衫不整且披头散发的七姨娘便被两个侍卫拖拽着带出来了。
华章面上的神色自震惊转为盛怒,只在瞬息之间。
皇帝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谁家的美妾被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给拉上了床榻,只当是哪个美貌的宫女了。
是而他便问道:“没有其他的人了?”
侍卫们忙跪下回话,“皇上,西暖阁除了这位姑娘,确实是没旁人了。”
皇帝的眸光自侍卫的面上倒缓缓转向了李锦玉的身上,只见他倒十分的旁若无人般将那犹自啼哭的女子温柔的搂入了怀中,且将自己身上披着的外衫大半都裹到她的身上去了。
这般行为举止,当真是十分的肆无忌惮。
皇帝只觉如同吃了只苍蝇般格外的难受,再看向他怀中的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心中便格外的厌恶了起来。
正要开口命人将她拉出去杖毙,却只听忽得有人惊呼道:“这不是咱们华府的七姨娘么?她怎会在这里,还与四皇子殿下……”
这话虽只说了半截,且声调也确实不高,但在这般寂静的场景之下,倒是让人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华章本就隐忍得脸都绿了,正想着如若这贱人不提自己的身份也就罢了,如若她敢向皇帝求饶搬出自己是他府上的姨娘这道催命符来,他必定会立即向皇帝请罪,然后坚决请皇帝赐死于这个不贞不洁的贱人。
可没想到七姨娘在被迫拉出来受众人的围观之后,倒只顾着自己哭泣不止,全然没有要透漏身份的意思,说实在的,这当真是让华章暗自松了口气。
毕竟被戴绿帽子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是捂在心中捂烂了最好,且还是被皇子给戴了绿帽子,当真是连寻仇都没处去了。
就在华章认出七姨娘的时候,他下意识竟又偷眼看向了齐念。
此时齐念倒正好也抬眸灼然的看着他呢,这种又是不关痛痒的同情又是隐含幸灾乐祸的眼神,当真是叫华章只觉如骨在喉,哽得十分难受。
只是他所担心的七小姐倒真没掉链子,且此时如若华夫人与华玉蓉、华玉菁这三位都认得七姨娘的人在,也未必会故意将这话说破。
而能说出这种没脑子的话来的人,必定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四姨娘了。
四姨娘倚仗着自己是妙嘉公主的婆母的缘故,非逼着华章将她也带来宫中赴宴,且又不肯在偏殿中饮宴,偏吵闹着要以妾室的身份来做到正殿之中。
兼之她之前在华府中所做的那些愚蠢至极的事情,华章对她早就没了那点儿怜爱之情,只恨不得她赶紧在眼前消失,再不要出现了才好。
且就在此时,本就十分窘迫难以收拾的时刻,四姨娘竟为了自己的那一点儿嫉妒之心,便将整座华府的颜面全然弃之不顾,只想着要对七姨娘不利,同时也叫华章好好瞧瞧,自己往日里十分宠爱的都是个什么东西。
她这做法自是很不明智,但她却是在沾沾自喜,想着今日当真是天助我也,竟这般容易的便扳倒了自己所讨厌的人,也叫相爷看清了那个狐狸精的真面目。
只是她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倒真是全然忽略了华章那双充满了愤怒与憎恨的双眸,不仅是看着此时正瑟缩在李锦玉怀中的七姨娘,也是瞧着她的。
齐念此时倒颇有些兴致来了,横竖这些人都没一个好的,看着他们狗咬狗,当真是十分的痛快。
皇帝听了这话,双眸不由得看向了华章,沉声问道:“华卿,此话可当真?”
华章亦是自人群中站了出来,勉力平定了心神,方才弯腰行礼,缓声回道:“皇上,这名女子确实是微臣府中的姨娘。因着宫中设宴,微臣便将来带了来共同赴宴。”
皇帝的面上依旧看不出喜怒,只淡然问道:“哦?她既是你的妾室,那又是如何能与四皇子搅合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