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后虽高悬着一颗心,此时却是半句阻拦的话都不.info不然便成了欲盖弥彰,反而引火上身了。
是而这一行人只能平心静气的在这儿等着,一时之间所突然发生的事情当真是让大家都没了说话的兴致。
且瞧着皇帝那副似怒不怒的神情,也当真是叫人提心吊胆忐忑不安,尤其是刚刚那件荒诞之事的两位家主,华章显然不只是为了那事儿,还有之前在殿中议事时皇帝似提醒又似警告的一句话。
难不成……难不成皇帝是已然对他在朝中一呼百应之势起了忌惮之心,存心想要打压华府而为下一任的皇帝铺平君临天下掌控全局的道路?
华章顿时不由得眉心一跳,下意识便抬眸遥遥越过人群看向了今日没有牵扯到刚刚的荒唐事儿中的女儿,她却依旧是低眉顺眼的微垂了头,面上似乎没有半点儿情绪,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平静如水。
一瞧见她,华章便情不自禁的只觉额角的青筋跳动着微疼,又想起了在入宫的那段路上,她所说的那些话。
她不过只是一个养在深闺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儿,她都是自哪里知晓这些关于朝堂之上隐晦至深的事情?
看来要想知道她的底细,得在回府的第一时刻便同她把话给说清楚了。
这倒真是同华夫人做了十二几年的夫妻以来,华章第一次与她目标一致,都想着要在回府后将这深藏不露的七小姐叫到自个儿的面前,好好的交代出她的这些个阴谋诡计。
华章心中虽是阴雨连绵不断,但面上却是隐藏的很好,连一丝痕迹都不会显露出来叫旁人拿住半分把柄。
他自是心机深沉,可那陈文琴姐妹俩的父亲礼部尚书大人就没这么好的演技了,他本就是个耿直性子直肠子的人,此时眼瞧着他这两个女儿都如此不识大体不懂规矩叫他丢了好大的脸面,且此时他的父亲庆国公又留在清凉殿中并未出来,而庆国夫人在瞧一眼后则被气得拂袖而去,他的妻子陈夫人更是陪同着两个女儿更衣去了。
只余他一人在这里干站着承受着这些无形的屈辱,当真是难受极了。
且那些平日里会暗中提醒他收敛心神心无旁骛的人全都不在,是而他现下这面色十分的难看,仿佛下一刻就要吐血身亡一样面无人色。
而那些旁观的人自是不痛不痒的陪站着,且眼瞧着这陈大人的神情,心中都在暗自打趣儿,那两位陈小姐本是知书达理温柔端庄的大家闺秀,不然家中父母也不会将她们带来这宫中想着要攀龙附凤。
谁知今日竟在这御花园中形同疯妇般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让庆国公府在朝堂之上将脸面丢的遍地都是,且再看陈大人被气得那副的模样,想来那两位陈小姐回到家中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话虽是这样说的,但庆国公府如今倒还不是全然由尚书大人夫妇说了算,如若真要打死两位小姐,想必祖父祖母也是会心疼的。
这便是他们这些后来人的想法了,而之前便一直都跟着皇后前来看热闹的则瞧见了庆国夫人气得拂袖而去的那场景,便知那两位陈小姐如若落在父母手中尚不过打一顿关几日,还能活着便是好事儿,而若落在庆国公夫妇的手中,只怕是要香消玉殒了。
当然了,这也不过是玩笑而已,就连皇帝都说了,横竖不过是两个小女儿家的使小性子而已,带回府中好好的教养着,将来依旧会是贤良淑德的好女子,双双这家室背景摆在这里,即便是不能嫁入天家享受荣华富贵,嫁个寻常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也就是了。
这便想的有些长远了去了,但且今日就这么些人瞧在眼中都能遐想出往后有这么多的八卦来做茶余饭后的谈资,那回头众口纷纭的传到了宫外,还不知道要说成什么样儿呢。
说起来也都是畏惧权势的心思在作怪,华国相府虽说同庆国公府一般出了一样的笑话,但就是没人敢在明面儿上或是背地里指手画脚,毕竟就算都是一等世家也都有些差距的,有的人就是可以调侃取笑,而有的人则被视为天子一般,是不容任何人置喙半分的。
这也正是华章近日来心神不宁的原因,被捧得太过高了,便随时都有着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的危险。
毕竟高处不胜寒,即便是有许多人的艳羡与臣服。
这些小心思并没有安静的考量许久,很快便被一个匆匆回来禀报的侍卫首领给打断了。
那首领跪倒在地,扬声道:“启禀皇上,微臣率众紧跟着那个可疑的身影进入了贵妃娘娘的流云宫,那人闯入了西暖阁后便反锁了房门,微臣……臣等实在是进不去。”他说到后边,显然是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只一脸为难的支吾了起来,忙俯身下去又重重的叩了个头。
皇帝这下子是真的动了怒,高声斥责道:“混账!这么多人竟连一扇门都闯不进去,朕要你们有何用处!你倒是同朕说说,流云宫的西暖阁里究竟是有什么东西,竟让你们都束手无策?”
君王这雷霆之怒顿时便威慑住了所有的人,是而以皇后为首,众人便又纷纷跪下了身去,霎时间只觉静谧的渗人,竟好似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皇上息怒!”那首领显然也被狠狠的吓住了,顿时便连连磕头如同捣蒜般频繁的厉害,口中亦是不敢再藏着掖着了,只得明明白白的回道:“臣等不得破门而入,正是因着西暖阁内传出四皇子殿下十分震怒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