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振威武馆少馆主的脸上,登时将他扇得连连后退,最终手捂着脸“扑通”一声跪在。info
“父亲------”
张承志委屈地喊了一声,正想为自己辩解两句时,张鹤已经怒喝道:“你给我闭嘴!”
“你------你------你------”
张鹤身子气得直哆嗦,手指着他点了好几下,才算是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这个qín_shòu不如的混帐东西!”
“父亲,孩儿冤枉------”
“住口!”
张鹤一改往日的镇定,指着张承志气急败坏地骂道:“枉我张鹤自以为精明一世,却是没想到,当年竟然瞎了眼,收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养了你这么个qín_shòu不如的逆子!”
“二叔息怒------”
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年轻人此时站了出来,出声宽慰道:“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二叔也大可不必再动肝火,以免伤了自己的身子。再一个,此事虽是惊险无比,子君现在不也安然无事了吗?至于大哥嘛------”
此人是张鹤的侄子,张家三房的长子,张承玉。
张家到了张鹤这一代,亲兄弟有三人,张鹤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个大哥。不过他大哥已经去世多年,连个儿子都没能留下,如今与他关系最亲近的也就三房了。
张鹤兄弟两人早年打拼时,干的可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活计,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远扬。遗憾的是,他唯一的亲弟弟也在一次接活中丧了命,只留下妻子和一双年幼的儿子在这世上。
打那以后,张鹤才幡然悔悟,决定洗心革面,干点正经营生,好留下这有用之身,以照顾自己和三弟一家老小。
其他的堂兄弟倒是还有不少,但那都是张鹤小有成就后,才纷纷赶来投靠的,地位自然也就比不得三房了。
张承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堂兄,继续和声劝解道:“我想他也断然不是有意的,还望二叔莫再过多的苛责于他,咱们谁都知道,他对子君的情意不是?又怎么可能会有心加害子君呢?”
“哼哼------”
张鹤冷笑一声,凌厉的目光盯向了张承志:“不是有意的?他当真不知道,子君也在那艘船上?”
张承玉便接口道:“此事想来也是意外,大哥应该是恼恨那陆诚和子君走得太近了些,一时心急才会出此下策------”
“父亲------”
张承志立刻出声打断,为自己辩解道:“父亲,孩儿真是冤枉的,此事并非孩儿所为------”
“你还要否认?”
张鹤的目光冷冽无比,气极反笑道:“你很好,好得很,当真是不枉我多年来的苦心栽培!哈哈------”
金明池的那场大火烧得十分诡异,有人认为是意外,也有人觉得是有心人所为,不然那几朵烟花不可能会不长眼睛地飞到陆诚所在的那艘画舫上。
但这样的说法显然是站不住脚的,因为这其中存在不少的疑点,以及矛盾点。
若说是有意纵火,希图借这场大火烧死陆诚等人,为何又要把船凿沉?
再有一个就是,当时府衙和县衙的不少官员都在场,甚至就连布政使大人也只是去繁台那边的诗会露了个面,便前来观看花魁大赛的表演了。
这么多位高官坐镇,谁人能生出如此泼天的狗胆,敢当众纵火杀人?
而在众位大人的严令调查下,金明池中负责燃放焰火的一众人员都经过了详细的讯问,也没能得出甚么有用的结果。
那么这场焰火烧船,应该只是个意外?
陆诚等人非常幸运,落水不久后即被救起,既没被火烧死也没让水给淹死。
经过大夫的诊治下,发现几人并非是醉酒,而是让人下了méng_hàn_yào。
这也就是说,的确是有人在精心策划,存心谋杀陆诚等人!
有了白天时陆诚在相国寺街遭遇的那场行刺,这案子推理起来也不难,幕后的主使者想谋害的人肯定是陆诚,其他人只是连带而已。
这人的设计也不可谓不巧妙,先是在酒水里下药迷昏陆诚几人,随后将船开走,远离众人的视线下让其沉没,船上的人也就会死得神不知鬼不觉了。
今夜的金明池,画舫船数不胜数,谁会察觉到少了其中的一艘?
待到事后被人发现时,陆诚等人早就淹死了。
但就连这凶手都想不到的是,陆才子洪福齐天,竟意外遭遇一场大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才被人从湖中及时捞了上来,幸免于难。
官府高度重视此案,立即下令逮捕今夜这艘画舫上的船夫和水手,只要能擒获这些人,找出此案幕后的凶手应该不难。
官府没有办法,不代表张鹤没有办法。
他当时就在金明池,一见到被捞上来的是自家闺女后,张二爷就怒了,当即下令,让人调查了整件事的前后经过,很快便查到了一些可疑之处。
很快,便有人逮到了那天引开张子君的那名偷儿,将其带到了张鹤的面前。
在张老馆主的威严之下,这些宵小之辈又哪敢不说实话?
相国寺街雇凶杀人之事,确实是张承志所为,张鹤证实了这一点后,彻底地暴怒了。
张承志和陆诚之间有矛盾,雇凶杀人也就算了,只要不被官府的人给查出来,张鹤顶多也就是训斥一顿。
可现在你居然要害死我女儿?
张承志一直在为自己辩解,只承认了相国寺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