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睡到半夜,李成秀迷迷蹬蹬地感觉肚子有些疼,感觉又不像是肠胃吃出了毛病,苦忍着到了天明,叫了当值的九生去请了钱庸来给她看看,却是九生前脚刚走,后脚她就发现了真相。——原来,是她那位名唤“大姨妈”的亲戚终于开始来造访她了!
李成秀五味杂呈现,月信,是身为女人的特征和标志,也是要做一个完整的女人必须要经历的。但,是个女人都不会太喜欢这位“亲戚”的。更何况,于上辈子,李成秀叫这“亲戚”折磨得真是怕了。
这种私密的事自然是不宜宣扬,李成秀忙叫人将九生追回来,却是被闻迅而来的方绾给拦住了。
方绾说:“女子初潮最是要紧,稍有不当便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儿。您不是说疼得有些厉害吗?还是让钱太医瞧瞧比较妥当些。”
李成秀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所有人都这么说,她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真的是所有人!
方绾这个臭八婆,竟然将这事闹得人尽皆知,不仅给东宫的女眷们传了消息,还特特地派人去把武旦从崇文馆叫了回来。都去了崇文馆抓武旦了,太极宫那边自然也是有通知的,皇后、秦惠妃等都派了人过来“关怀”、“道贺”,就连皇帝也让人从他自己的库房里取了一支三百年的老山参和两大盒子的阿胶送过来,说是让李成秀好好地调养好身子,然后赶紧给他生个大胖孙子来!
万恶的封建社会,她李成秀才十四岁呢,就要她当孩儿他妈!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摸着李成秀的脉,钱庸的两条眉毛直接变成了两条蚯蚓,看得李成秀只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胡说八道些什么?年纪轻轻的,会说话不?”钱庸怒道。
于是李成秀就不明白了:“既是我没有得绝症,那你露出那么副表情来做什么?”
“我在操心怎么开方子才能让你满意!”钱庸怒火中烧,指了李成秀怪道:“还不是你难伺候,苦了不吃,酸了不吃,甜了也不吃!白开水倒是不苦不酸不辛不甜,可它要有疗效啊!”
“有啊!”李成秀说:“解渴症!”
惹得钱庸直吹胡子瞪眼。
李成秀是不知道钱庸现在有多抓狂:“屁的孙子啊,小师妹还是完壁呢!”
武旦的女人也不算少了,但子嗣却是极其单薄,这不得不令人浮想联翩,钱庸着实替李成秀有些心惊。
这事儿早在第一次给李成秀把脉的时候他便发现了,一直困扰着他,纠结着他到现在,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有心找李成秀问,却是男女有别,虽有师兄妹之名,可终不妥。有心找武旦问,却是……没有那个胆子。
只是想再看一看,可,皇帝现在都催上孙子了……
原来月信未至,还可有推脱,如今月信已来,若是再久无动静……民不是要磺了他的神医招牌?
当然,最重的还是他替李成秀担心。
女子虽是月信至方算成人,但少龄的夫妻也是平常。而李成秀和武旦已经成婚两个月……就算是成婚两个月李成秀是完壁也没什么,问题在于,既是完壁为什么还交了元帕?毫无疑问,那元帕定是作了假!问为了,为什么要作贾?
于是,在给李成秀开了几大张调理补方后,钱庸对武旦说:“请殿下移步,臣有话与殿下说。”
武旦只道是要交待李成秀将养的事,便随了钱庸去。
钱庸将武旦请到了一个无人之处,却并未提及李成秀,而是直接要武旦伸出手,他要求给武旦看脉。
武旦感觉很奇怪,问钱庸:“怎么想起要给我看脉?”想医者有四讲,望闻问切,于是便道:“莫不是先生观旦气色有异?”
“啊,那倒不是。”钱庸连忙否认。
可那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于是钱庸便胡诌道:“微臣最近拜读师尊留下来的遗书,颇有收获,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武旦问。
“微臣发现,练武之人的武功,若是通过药物催化和经络调理,可能会事倍功半。”钱庸煞有其事地说。
“哦?是真的吗?”武旦闻言大喜过望。
是个人都希望自己拥过更大力量的,不管这个力量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他们都想赵多越好。
武旦正是力量追求的忠粉!
“是啊!”钱庸说:“微臣现在在收集练武之人的经络、气息等资料,等收集够了再仔细分析,一定可以找出办法来的。”
“好好好好,你快收集!”武理兴奋地伸出手,让钱庸随便摸,还热情地表示:“若是有需要,本宫可安排足够多的练武之人供你研究。”
闻言,钱庸大惊,连连摆手道:“太子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张扬啊!”
“为何?”武旦问。
钱庸说:“这事儿若是传扬出去了,老夫的小命就休矣!”
也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个道理武旦懂!
“好,咱们就悄悄地,谁也不要说!”武旦小声地说道:“我向你保证,发誓!”
不知道怎么的,钱庸突然间想起了还在韶州的时候,李成秀小时候总爱和人打赌,每每打赌前都爱让人发毒誓,毒誓的内容总是会和男性那独有特征有关。
都好久远的记忆了,但,师妹还是那么的活泼、天真、可爱!
“钱太医,钱太医?”耳边传来武旦的低唤,钱庸猛地回过神来,呵呵道:“对对对,谁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