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齐泰搞不明白事情怎么成了这样,好好地商量着事,怎么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分红给商量没了?
李成秀却是不给齐泰半分争辩的余地,见他还待要说,手又一指怒道:“休要再多言,若再多话,一成半变一成。”
齐泰顿时再不敢有半分疑异,紧紧地将自己的嘴巴一捂。
“你呢?”收拾住齐泰,李成秀将目的转移到了武旦的身上。
面对李成秀满是期盼的目光,武旦很不给面子地摇了摇头:“爱妃向来聪明机敏,智出百计,本宫自是对你有信心。”
“你可以不用那么信任我的。”李成秀叹道。
“不,本宫是真的对爱妃有信心。”武旦坚决不改口。
真是令人遗憾,李成秀颇觉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大周朝天祐元年三月初六,天河水,满执位,宜纳采,宜嫁娶,宜开光,宜出行,宜理发,宜开市……
旁的且不说,只最后一个宜开市是顶顶重要的,这与许多人的家底息息相关。这许多人中,就比如说一个姓武的青年,据说他是当今皇帝的儿子,这大周王朝的太子。
武旦今天显得很浮躁,原来这时候该在春坊写字看书的,但今天他却在锦华殿一圈儿一圈儿地磨着转。
没错,李成秀现在已经从丽正殿搬出来了,搬到了后宫锦华殿。
锦华殿名为锦华殿,其实一点儿也不锦秀华丽,相反还有点儿破败。实无它因,只因为前太子妃压根儿就没有在这里住过。前太子和前太子妃夫妻关系和睦,恩爱非常,前太子妃便一直与前太子住在承恩殿中,太子妃一个人霸占承恩殿,前太子后宫几近虚设。
当然,在感叹前太子重情重义外,李成秀免不得以小人之心度一回君子之腹,没准儿,或许,也有可能是前太子病体难以重负,嗯,也没有那个本事能给太多人的施以恩露。
“你说咱们那买卖今天能有个开门红吗?”就在李成秀的心思无限发散的时候,武旦突然凑到了李成秀的跟前。他的话问得很小心,巧妙地避开了那个神奇的红漆大箱子,坚决不赴齐泰的后尘。
看着武旦那副抓耳挠肋的猴急样,李成秀不由得翻了个大白眼,扬声道:“九生,替太子殿下搬面大镜子来!”
“好好地搬镜子来做甚?”九生不解。
“就是啊!”武旦也不解。
两个人一齐看着李成秀。
李成秀没气地一指武旦言道:“让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武旦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下来叹道:“英雄志短,马瘦毛长啊!眼瞅着这个月又该发饷银的时候了,你说我能不急吗?”
“呵呵……”李成秀干笑连连,这话儿着实不好接,接了就是麻烦。她已经做得很仁致义尽了,开这赌场本是她和齐泰捣鼓的,武旦半文钱也没有出就让他占了三成股,真的很对得起他了。
瞥了一眼李成秀,武旦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但从神情来看他颇有些失望。
李成秀装着没有看见。
就在武旦和李成秀相顾无言时,长安西市对面的怀德坊,有一家名为“聚宝坊”的赌场热热闹闹的开业了。这家聚宝坊可是来头不小,竟能在怀德坊墙上开了门,门阔一丈六,门口两对石狮子威武又精神,门楣高挂红绸,一对彩狮在阵阵的鞭炮声中在门口踩着锣鼓点儿上下跳跃翻滚,时儿欢腾,时儿憨态可掬,引得行人止步一观。
与此同时,长安城中大街小巷,尤其是东西二市,有无数人提手铜锣游走于市。
锵锵锵……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各位父老乡亲,各位街邻远客,天降横财只等你来取啊。半吊钱便有机会买得一头牛,半吊钱就有机会买得一整套文房四宝,半吊钱就有机会买得丝绸整匹,机会多多,人人可得,童叟无欺呐!”
锵锵锵……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铜锣声震耳欲聋很快便吸引住了许多人,不一会儿那敲锣的人便被人围了个里外三层。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什么?半吊钱就可以买得一头牛?真的假的?”
“怕不是假的,不是说单叟无欺么?”
“听听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众人的议论落在敲锣人的耳朵里,敲锣人勾起嘴角一笑,随即又使劲地敲了一阵铜锣,敲停了纷纷的议论,他这才扯着嗓子大喊道:“这不是噱头,不是欺骗,这是真真实实的事实。今天,怀德坊‘聚宝坊’开业,这会儿‘聚宝坊’外正在搞抽奖活动呢!凡去抽奖者,只需要交纳半吊钱的抽奖费,便可以抽奖一次,中了便有奖拿,中奖率为百分之百,最高特等奖项为一头牛,一等奖为一整匹丝绸,二等奖为一匹驴,三等奖为一整套文房四宝,另还有半沓素纸。除此三等大奖外,另还设有若干小奖,机会人人都有,真实有效。”
“啊?居然有这么多的奖?”
“骗人的吧?”
锵锵锵……
“诸位乡亲,俗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聚宝坊在那里开着,半中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真的是物有所值啊!”
敲锣的喊得声嘶力竭,围观的倒也听进了去,虽不至于按下了心中的怀疑,倒也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花银子搏彩头?岂不跟关扑差不多?不过,关扑的彩头可没有这个足。去瞧瞧?”
“走,去瞧瞧。”
大家三五一群地朝怀德坊而去,不一会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