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剑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郎,怎么会不想着要威风八面一下?这出来混什么最威风?当然是要有一个威风的外号了!
忽然!程剑眼前一亮,看到六合门门口一对石狮子。
有了!
他心道,我这身龟甲龙象功又硬又力大无比,与这石狮子颇有些相似,既然车洪英叫做“铁掌车六合”那我就干脆叫“石狮程龙象”。
程剑越想越对,便在门口朗声道:“听好了!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石狮程龙象!”
姑苏城是个大城茶楼酒肆众多,说书的也不止是说《酒仙剑侠传》,大部分也说说其他的评书,如《蒙山聚义》便是专讲江湖好汉打抱不平的轶事,其中“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也在戏文中常常出现,程剑便记了下来。
“石狮程龙象”?
陈峰路哪里知道这外号根本是程剑信口胡编?听到程剑自报家门,他只觉得这外号从未听说,不但武林中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甚至感觉这外号好像起得很随便的样子!那感觉就像哪个村里出来的,会几手乡下把式的武夫的外号。
好生怪异!
只是事已至此,陈峰路便不得不高声应道:“好,那十日后待家师回到门内,便要来会一会石狮程龙象的高招!”
陈峰路话音未落,程剑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六合门的门口,只留下空荡荡的大门可见远处的姑苏城的城墙,以及更远处的天空和白云。
程剑走后,一个武馆学徒凑到疼的满头大汗,刚刚从昏厥中苏醒的吴连星跟前,讨好道:“大师兄,那小子把你打成这样,咱们要不要报官?报了官,治他个私自斗殴之罪,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吴连星闻言,连断手疼痛也不顾了,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那个学徒脸上,那学徒的脸上顿时红肿一片。
吴连星道:“报官?报什么官?你想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老子被人揍了吗?我们是武馆!让人家打上门来,把老子打成这样,还嫌不够丢人吗?这件事都给老子把嘴巴管严一点,一个也不许说出去!一切等师傅回来再说!谁要是走漏的风声,老子扒了他的皮……哎呦……痛死我了……”
吴连星一顿痛骂还没结束,牵动了手上的骨伤,顿时疼得差点昏过去。
“是!”一众六合门武馆学徒噤若寒蝉,齐齐应声道。
……
钱庄的银票最低面额只有五十两一张,再往下,钱庄是不制作银票的。
程剑把八百五十两银票揣在怀里,满足的拍了拍,再带着四十两的银子现银,在手里掂了掂,好有手感!
那可都是五两一锭的银元宝!
程剑此时万分嘴馋路边的海棠糕,可是那些在路边卖海棠糕的小贩,那都是小本生意,一个海棠糕撑死了十文钱,拿五两银子给人家,那些小本经营的小贩哪里找的开?
真是没钱愁煞人,有钱更愁煞人!
程剑无法,只得到附近的钱庄里把其中一锭银元宝兑换成散碎银子,谁叫他嘴馋呢?
说来也怪,自从开始修炼以后,程剑便觉得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时不时就要披上无形披风到城里的各大酒楼吃吃喝喝。
四十两银子其实鼓鼓囊囊的,带在身上着实不方便,程剑无法,又把三十两银子存入钱庄,身上就只带了一枚五两一锭的银元宝和五两散碎银子。
从钱庄里出来,程剑便直奔东市,那里有一摊海棠糕非常有名,用的是上好的糯米磨成粉蒸制成,即便是点缀用的瓜子和果仁,也是先烤制得恰到好处,再浇上糖水。
那里的海棠糕吃起来,香软弹牙,甜而不腻,入口有一点粘有一点弹性,若是咬到了其中包裹的瓜子和果仁,更是有一种软糯中带着酥脆的口感。
程剑每一次吃都是一种味觉享受!
只是那个摊主是个瘸子,否则以他这一手制作海棠糕的手艺,早就被姑苏城的达官贵人收入后厨了!
程剑这种自小混迹街头的泼皮无赖,有钱了自然是要摆摆阔!有钱了当然要当一下大爷!
在摊主受宠若惊的眼神中,程剑拿出一小颗碎银子,买了十块海棠糕,剩下的就让那摊主不用找了,那瘸子摊主差点高兴地没把整摊子海棠糕都扔给程剑。
程剑左手捧着装食物的油纸包,右手就从里面掏出来一块海棠糕,一边闲逛一边就在街上吃了起来。
程剑本就是泼皮无赖出身,即便是在学堂里读过书,也难改无赖本色,再加上边走边吃边抖着腿的样子,流里流气的,十足的一副游手好闲的无赖模样!
不过此时程剑心里可没有闲着。
这都过去好几天了,那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胡班头”怎么还不来向我索命啊?难道“胡班头”不是胡班头?
可是那天我身披无形披风,隐匿身形就在文县令身边偷听,所有人都看不见我,“胡班头”明明看了我一眼的!
程剑现在有了点本事,就开始思索起最迫切的事情来了,胡班头明明被自己个割断了脖子,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没几天却活蹦乱跳的在衙门里办公。
可诡异的是,那胡班头还不来找他这个凶手索命,这事程剑怎么想也想不通。
……
程剑享受着香甜可口的海棠糕,刚走出东市没多远,隔着老远他便瞧见到了一个老熟人,或者说小熟人,聚财赌坊江老大的肥猪儿子——江庆!
远远看去,只见江庆这小胖子不知道趾高气昂的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