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伯,不瞒您说,清欢处境现在确实艰难,只因为我那嫡母步步相逼,甚至到了想要将我母亲的坟从相府坟墓中迁移的地步”清欢执意跪在地上,说出的话却是字字泣血,一双通红的蓝眸中带了委屈与羞辱,眼中难忍泪水,身子微微颤抖着,让人不疑事情的。info
那张墨霖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子变的凝重了起来,一双浓黑的墨眉深深的蹙起,却是将清欢再次扶起示意她坐下,沉声道“我知道你身为相府不被承认的庶女处境确实艰难,可是我却没有想到那大夫人刘氏出身名门行事却如此的卑劣”
清欢听了这话,眼中的泪水再一次控制不住的涌出,却是用衣袖胡乱的擦了擦,强自镇定了心神竭力收起哽咽对那张墨霖再次说道“张伯伯,想来你也知道,我陈清欢自生下都如今没有享过一天锦衣玉食的福气,我可以受苦,不在乎有没有什么身份与钱财,可是最不能忍受的却是她竟起了迁我母亲坟的念头,我母亲身份最低微也是父亲的侧福晋二夫人,她有什么资格动呢?”
那张墨霖听了这话,心情却愈加沉重了,眼下老友上官丞相也已经过世,什么都没有留给她,也再不能帮助她,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以她的脾气断然不会走到来找他的这一步。
“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可是那刘氏身出名门,身后又有强大的家族支持,你父亲才刚过世,她就能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实力非虚,岂非一般人能轻易扳倒的”那张墨霖理智的说完了这句话,戴着西洋镜片的眼睛却是远远的望向远处,目光无比忧愁而伤神。
“张伯伯,我知道你私下里与我父亲的关系最好,为人公正无私,我母亲一案恐怕也有冤屈,因此想找您帮忙”清欢再开口,一双碧蓝的眼眸中泪水犹在,眼中眸光却变得越发坚定了起来。
“你…想起来了?”那张墨霖听了这话却略微有几分惊异,关于其相府上二夫人偷奸被发现愤而自杀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还听说那时年岁尚小的清欢亲眼目睹了母亲在身边惨死的一幕,因此便高烧不退,醒来以后却全部忘了与母亲相关的事情。
看着清欢轻轻点了点头,张墨霖眼中多了几分哀伤,停顿了半响才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的父亲为了你的成长也是用心良苦,记得那时为了瞒你一人而特意告诫全府上上下下的人”,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了顿,眼神遥远的望向远方,他还记得在庭院里那些苍翠的松柏之下,他曾经与上官彻夜饮酒畅谈,那日陈雁秋被传出偷奸自尽之日,他却几乎一夜未言,只是闷声喝着酒,一双眼睛通红的不成样子。
“墨霖,我从一介无名小生走到今日大国宰相,五一不是刘氏一族在为我铺路,我感激她”说到这里他却顿了声,身为他多年知己,他自然懂他的后半句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感激却不爱。
“没想到你终归还是想起来了”张墨霖收回了飘荡的视线,看着伤心难忍的清欢,更理解她尘封那么多年的痛苦记忆在一瞬间涌出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张伯伯……”清欢望着对面一身浩然正气的人,再抬眸,却是差点将书桌上凉透了的茶水都给悉数打翻,张墨霖赶紧差人将那些茶杯都给拿了下去。
“张伯伯!”清欢再次靠近却是紧紧的抓住了张墨霖的手臂,蓝眸中中带了无比冷冽而坚定的光芒道“如果我说,母亲当年偷奸一事是被人冤枉的呢?”
那张墨霖听了这话,眼中神色却是猛然一震,身为提刑官,他对冤案错案最为敏感,沉思了一阵,却是抬起睿智的一双眸子道了一句“那日案情的经过我也有所耳闻,虽然事情发生有几分唐突,可是人证物证都在,更有仵作说了二夫人死时脖子上也有缢痕,按理来说出不了错”
清欢听了这话心中更是一阵痛苦,没想到那刘氏手段卑劣到了如此地步,活生生将人打死不够还要将母亲的身体伪造成上吊自尽的假象,实在是心狠手辣到了极点。
“陈伯伯,在我想起的那段回忆中,分明是那刘氏动了私刑将我母亲活生生打死,人证物证都可以伪造,故意找借口杀我母亲之心却是路人可见”清欢再次紧紧的抓住了眼前那一身正气的提刑官,眼下能帮她也敢帮她的也只有眼前的人了。
“那你有什么证据吗?一件案情下定论的东西就是人证与物证,如果那些证据切实的指向你母亲是被诬陷而枉死的话,那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张墨霖再开口,一双眼睛却是无比睿智而镇静像是安慰她一般,让得到回应的清欢一瞬间安心了不少。
“张伯伯自然放心,清欢正有去寻当年那作证之人的打算,只是陈年旧案难翻,旁人都是避之不及,而张伯伯却愿意插手其中帮忙,实在是叫我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说到这里,清欢又站了起来,对着那一身浩然正气的张墨霖又是一拜。
“傻孩子,快快请起吧,我与你的父亲交情匪浅,你又是她疼爱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管你,只是希望你早日放下仇恨,在这期间你若是没有钱财与住处尽管来找我就是了,我与月儿早就认定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儿媳妇”那张墨霖可蔼可亲的一笑,说出来的话叫人感动的却也让清欢脸没由来的红透。
“对了,不谈这么严肃的话题了,我刚刚见了那位与你同来的公子气度非凡,不知你与他是何关系呢?”那张墨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清欢又是一愣,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