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的孩子!”那衣衫褴褛的妇女听了素景怀中孩子脆生生的一声叫唤,却是连哭带喊的朝素景奔了过来,由于太过心急,几乎是刚迈出步子便重重的滑倒在了下过雨以后泥泞的地上,本就褴褛破烂的衣服更加显的污脏不堪,她却浑然不在意的抹了抹脸上的烂泥,眼中带了欣喜连跌带撞的朝怀中的孩子奔了过来,那犹如数十天没有洗澡一般的乞丐样子,却让素景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我的孩子!快来娘亲怀里!坏人太多!会把你抓走的!”那蓬头垢面的妇人却在双眼触及到林立在一旁的素景时,促狭的暼了她一眼,急得一张脸通红,病态躲闪着犹如做贼一般伸出手臂用极重的力道一把将小哑巴重重的抢回了怀里,那极具攻击性的动作让素景心中一阵震惊,没有反应过来,却是显些摔倒在了地上。
“娘亲……娘亲……”那孩子却是满脸泪水的朝着那疯癫的妇人痛呼了几声,许是由于那妇人过重的动作是将他的胳膊险些都拉扯的铁青,那孩子的手臂本来就瘦弱,看在素景心中又是一阵不可名状的无奈与心疼,她能够看出来这女子虽然神智已经疯癫却是护子心切。
“宝宝,我们回家,我们回家……”那疯癫的妇人却紧紧的将小哑巴抱进了怀中犹如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般脸上带了甜蜜的微笑轻轻的摇晃着,隐约可以见到她蓬头垢面的一张脸眉眼间带了几分秀气,想来这也是为什么在这偏僻的江南小镇上其他妇人如此嫉恨她的缘故吧。
“娘亲……我会说话了……我不是小哑巴了……”那瘦弱的孩子却是睁着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奶声奶气的朝着那疯癫的妇人说了一句,纵使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却是用小小的手掌轻轻的回拥住自己疯癫已久的娘亲。
“孩子,乖,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只要等过几天爹爹回来了,就把那些坏人都打跑”那疯癫的妇人却犹如没有听见小哑巴说的话一般,自言自语的将怀中的孩子抱得极紧,一双浑浊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睛恍惚的看向远处,却在这一刻透出几分前所未有的希冀来,那样的痴态却让素景看得又是一惊。
“娘亲,痛!”那本来就骨瘦如柴的孩子被自己疯癫的娘亲这样用力的一抱,瘦弱而细小的身子却更加多出一些淤青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又掉下了眼泪,朝着自己的娘亲哭着喊了一句。
“大婶,你先放开他,你把他弄痛了”在一旁的素景终于看不下去了,却是叹了一口气便连忙走了过去朝那疯癫的女人说了一句,如今这女人的样子又让她如何开口告诉她,她的孩子险些被那一帮顽劣的孩子淹死在溪流中呢?她又如何放心将小哑巴留给这么一个神志不清的娘亲讨生活?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都是来害我和我的孩子的!我不会将他交给你的!”那疯癫的妇人听了素景这句话却是神经质的歇斯底里大叫了一声,便犹如逃命一般紧紧抱着那大声哭叫的小哑巴转身便朝那倒塌了一半的茅草屋钻去。
“她们以前究竟过的是谁什么日子?”素景见了那疯癫妇人急匆匆往那破败邋遢的茅草屋中跑的的样子却觉得有几分触目惊心,更是不愿意去想象那瘦弱的孩子是怎么跟着这样的娘亲过日子的,心中一阵酸意涌上来,却是打定了主意要带那小哑巴离开,她不可能放任他过这样的日子,他还那样小,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与那疯癫的娘亲死在那破败的房子中只怕也不会被别人知晓吧。
眼看着天空转阴,又是一阵雷声响起,素景心中一阵担忧,若是再下起那瓢泼的大雨,那这另外半边的茅草屋也一定会倒塌的,到时候他们两一定会死在这里,就在素景站在那茅草屋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使用法力将那孩子救出来时,却远远的听到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
素景疑惑的抬头一看,却见到有几个身着粗布麻衣的村妇带了几个官差语气谄媚着将他们望这边带,更是不停地在他们耳边说些什么,望向这边那对母子居身的茅草屋却是语带了十分的嫌弃与万恶之意。
“实话不瞒各位官大人,我们镇子里的这疯女人已经疯癫了近六年,日日癫狂发作不说更是处处扰民,当真是我们这镇子里头镇民一块心头之忧,若是官差大人能赏个脸将她给带走关到衙门里去,那我们老百姓也定是千恩万谢了……”只见为首一个身着暗黄麻衣的女子将头凑在为首的一个身着官衣的捕头耳边说了一句,却是毫不避讳的伸出手来指了指那倒塌了一半的茅草屋,语气中却隐约带了几丝阴险毒辣。
“行行行”那眯缝着一双眼睛满脸横肉的捕头却是没有甚为不耐烦的便连连点着头往那茅草屋的方向走了过来,嘴里连连打着饱嗝,那肥涨的肚子更是看得出来明显是酒足饭饱以后才过来。
若是被那群人看见来路不明的自己岂不也是麻烦,不如我先暗中躲起来看看他们要干什么,等到小哑巴他们遇到麻烦了我再出来帮忙,素景心中转念一想,却是动作利落而干净的一挥袖子便飞到了那茅草屋旁边极高的一棵树上,打算从上而下观察局势。
“这种破烂的地方还能住人?”那两位身着官衣的捕快走到那倒塌了一半的茅草屋旁边,鼻中闻到四周那烂泥与不知名的鸡屎鸭屎臭味混合在一起,当下便捂着口鼻后提了几步说了一句,那样子中是万分的嫌弃,那为首的妇人却是看出了他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