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昏倒后,手中还死死地握住横江锁,望云骓走到甄建面前,用头拱了拱甄建,没反应,又拱了拱,依旧没反应,望云骓似乎也意识到甄建出状况了,用嘴巴咬住甄建的铠甲,将甄建提离地面,甄建的手中依旧紧紧地握着横江锁,没有松开,枪尖拖在地上。
望云骓确实很有灵性,知道甄建的状况可能不太好,就叼着甄建往回走,甄建身上的鳞甲划破了它的嘴,有鲜血流出,但它也不肯松开甄建。
往回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追杀秦桓的那些将士赶过来了,一看到甄建这副模样,他们尽都大吃一惊,纷纷下马冲了过来。
望云骓却是警惕地连退两步,将甄建放在地上,用屁股对着众人,似乎不太友好的样子,一个将领上前,望云骓直接掀起蹄子朝他身上踹,那将领吓了一跳,幸亏他闪得快,不然肯定要被望云骓一蹄子踹死,其他所有人都惊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显然,望云骓不许他们靠近。
大家无奈,试图跟望云骓沟通,也不管望云骓能不能听懂,反正就是说,他们在前面带路,让它跟在后面。
望云骓又叼起了甄建,大家见状感觉这马很有灵性,应该能听懂,便纷纷往回走去。
回到襄阳,望云骓没有停留,走过浮桥,一直来到樊城,到樊城的中军营区才停下,昨夜中军营区已被大火毁去近半,眼下一片狼藉,当初甄建在樊城当兵,就住在中军营区,所以望云骓对这里熟,到了这里,它才觉得是安全的,放下了甄建。
甄建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盖着绣花被,他赶忙坐起来,四处张望,发现这是一个十分精致的房间。
“你醒了?”秦雪阳的声音传来,接着就见秦雪阳走进了卧室。
看到秦雪阳,甄建一时间百感交集,掀开被子下床,问道:“你还好吧?”
“这话应该我问你。”秦雪阳反问,“你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你刚被救回来的时候,大夫给你把脉,说你恐怕挺不过来,现在感觉如何?”
甄建尝试运功,发现虽然有点滞涩,但问题不大,便道:“我没事,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秦雪阳闻言松了一口气,喃喃道,“爹爹走了,我真的不希望你也有事。”
甄建见她说话的时候虽然满脸落寞之色,但却比当初悲痛欲绝的样子好多了,顿时放心不少,道:“师父已然仙游,我们在心中永远记得他,但我们还是要坚强地活下去,你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
秦雪阳没有答话,反而问道:“听说秦桓逃了,你是去追杀秦桓才受伤的,怎么样,杀了他了吗?”
“没有。”甄建摇头叹息道,“他身边有几个护卫,武功十分高强,我打不过他们。”
秦雪阳忽然凝目望着甄建,目光流转,甄建被他盯得有点发憷,挪开了目光,问道:“你……盯着我看什么?”
秦雪阳道:“你方才说若是有需要,只管与你开口,是吧?”
“是啊。”甄建点头。
秦雪阳忽然神色变得阴鸷,缓缓道:“我想推翻这混账的朝廷,你助我吗?”
甄建闻言一愣,随即缓缓仰头,长声叹道:“师父刚刚过世的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那何不趁热打铁!”秦雪阳道,“眼下襄樊之中有近十万大军,你我稍稍操练一番,你又会制作火药,攻入京城根本不是难事!”
甄建缓缓转身,无奈道:“可我的家人就在京城,我若是反了,我的家人就完了,失去家人的伤痛……”
秦雪阳缓缓点头:“我能理解,毕竟我刚刚失去了爹,既然如此,我不强求你,我自己反。”
“不行的。”甄建忽然上前抓住她手,凝望着她的双眸,温言道,“雪阳,我答应过师父,要好好照顾你,你若是谋反失败了怎么办,我知道你心中悲痛,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杀了秦桓,为师父报仇,相信我。”
秦雪阳凝望着他的双眼,问道:“那你要多久?”
甄建竖起一根指头,道:“最多一年。”
秦雪阳淡淡道:“若是一年后内你杀不死秦桓呢?”
甄建目光坚毅道:“若是杀不死秦桓,我陪你反!”
“到时候哪里来的兵马。”秦雪阳叹息道,“眼下是个大好机会,若是错过了,就很难再有了。”
“相信我。”甄建道,“我一定能杀了秦桓的,若是做不到,我陪你造反,若是造反失败,那我便陪你一起死。”
“若是造反成功了呢?”秦雪阳忽然问出这个问题。
甄建闻言愣了片刻,望着她,问道:“你想做女皇帝?”
秦雪阳道:“女人怎么可以做皇帝,自然是你做皇帝啊。”
“我做皇帝?”甄建闻言挠头,说实话,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虽然皇帝是人间至尊,但他并不认为这是个好职位,高处不胜寒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朝堂上众臣欺瞒,皇帝永远听不到一句真话,更无一个交心之人,想要做个好皇帝,就得不辞辛劳,起早贪黑处理国事,甚至把身子累垮,想要贪图享乐,就等着被载入史策,遭千万世的唾骂,上学的时候,历史书上记载了多少昏君,即使过去了千年,还被人唾骂,当真是遗臭万年。
甄建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八字没一撇的事,现在想这个做什么,真是荒唐。”
秦雪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