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闻言心中一咯噔,顿时皱眉道:“也就是说,我到了军中要听命于苗玄?”
“没错。”明国公点头道,“虽然你在襄樊立下了大战功,但以你的年纪和资历,朝中那些大臣的意思,最多只让你做军都指挥使,还是皇上力排众议,让你做了厢都指挥使,这苗玄三代为将,素受朝廷信任,资历深厚,在军中又有威望,自然由他来做主帅了。”
甄建道:“可他是秦桓的人,依照秦桓的性子,他必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肯定会让苗玄暗中对付我,在军中,一个主帅想要弄死一个人,还不是跟闹着玩似的,只怕我有命出去,没命回京啊。”
盖立闻言道:“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吧,你怎么说也是厢都指挥使,领两万兵马呢,他如何敢动你。”
甄建叹道:“你太天真了,他可是主帅,想要害死一个厢都指挥使,或许会麻烦一点,但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当然不会傻乎乎地直接杀我,只需找个由头什么的,就能要了我脑袋。”
盖青闻言赶忙道:“甄建你放心,到时候我会照应你,我怎么说也是明国公府的人,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这时,明国公也开口了:“甄建你所虑很有道理,但皇上既然已经下命,你是躲不过去了,到时候你多加小心便是,这样吧……老夫再去请示一下皇上,让盖立和盖云也去,他们兄弟三人多少能帮衬到你一点。”
甄建闻言无奈长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多谢明国公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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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甄建和明国公聊了一会儿便回家了,一夜无话,隔日上午,兵部的任命公文便到达甄建府上,命他即刻去三衙报备。
甄建手持任命公文到了三衙,见到了苗玄,苗玄今年四十五岁,穿着一身亮银铠甲,两鬓有少许白发,留着三寸来长的黑须,看起来倒颇为儒雅,一点都不像是个武将,若是换上儒衫,倒像是个教书先生。
众厢都指挥使还有军都指挥使都前来报备,然后集合听苗玄训话,苗玄也不多说废话,就让他们好好听从军令,奋力杀敌,保卫国土,最后让他们随自己去军营,做入职准备,明日大军出发。
苗玄训完话,便带各个厢都指挥使和军都指挥使前去禁军营地入职,盖青,盖立还有盖云赫然便在其中,四人聚在一起,边走边小声谈话。
这一次,盖立和盖云被委任为军都指挥使,隶属盖青麾下,估计是皇帝特别照顾,让他们盖家的兄弟在一起。
到了禁军大营,甄建便开始与麾下们见面,训话,巡查一下营地,然后便回家去了。
傍晚时分,甄建又回到军营,这一次,他带来了自己的铠甲、马匹、二十几辆马车,还有自己的亲卫,由于军中不能有女子,所以没带柳叶青,只带了叶秋和十三太保中的四个人,其他人留下看家。
隔日一早,大军出发,太子、卫王、祁王带领众臣出城相送,十分隆重。
他们刚走,一支使臣队伍也从城中出发,往西南而去。
此次西征,一共出动十万大军,其中后勤军两万,也就是说,真正的战力军只有八万,甄建是厢都指挥使,领兵两万五,但其实战力军只有两万。
对于此次大战,甄建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他带了二十几辆马车来,马车上装的全的火药原料,虽然进入军营的时候,这些马车上的东西都要检查一遍,但就算被他们检查了又能怎样,这些又不是违禁品,有的原料甚至可以被视为药物,甄建身为厢都指挥使,带这点东西进军营的权力还是有的。
甄建担心的是苗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就怕苗玄暗中动手脚,毕竟人家是大军主帅,是他的顶头上司。
十万大军缓慢向西行军,而此时此刻,南诏和西蕃的军队一路东进,又连克十几座城,已经攻下了重庆府,达州等地,又向东推进了两百多里,一路势如破竹,地方军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南诏军队虽然不强,但西蕃人素来凶悍,是这次侵犯大楚的主力,毕竟他们常年与匈奴交锋,能不厉害吗。
一个多月后,大楚的十万大军到达江陵,苗玄收到前方探马来报,西蕃大军已经放弃围困白帝城,兵合一处,总共十四万大军从达州方向直奔江陵而来,正在渡岷江。
而南诏的六万大军则从黔州方向而来,直奔鼎州,这两支大军一南一北,齐头并进,让人头疼,然而因为多番作战,南诏的六万大军折损了一万多,现在只剩四万五千人了。
苗玄立刻召集四大厢都指挥使,商议应对之策,眼下他们最大的难题就是他们兵力太少,大楚军队的战力本来就不高,以少敌多,更加困难,不过还好,他们是防守方,多少占些优势。
商议的最后结果,便是他们也兵分两路,分别抵御南诏军和西蕃大军,关键南诏军和西蕃大军的战力悬殊,明显南诏军弱,西蕃军强,如果把南诏军比作瘦肉,那么西蕃军就是硬骨头,派谁去啃这块硬骨头呢。
商议的最后结果,苗玄让甄建带领两万五千兵马留守江陵,负责牵制西蕃大军,而他则带领其余大军前去鼎州,先歼灭南诏军,然后他们兵合一处,对付西蕃大军。
盖青一听这话,顿时高声叫起来:“苗帅!末将以为此计甚是不妥!”
苗玄闻言看了盖青一眼,冷冷道:“有何不妥?”
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