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门被推开,皇帝走了进来。
大家都纷纷转头望去,见是一个陌生中年人,不禁疑惑不已,甄建心想,这货是不是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走错包间了?
他刚生起这个念头,祁王已经失声惊呼起来:“父……爹?你怎么来了?”
皇帝很想说自己是来找曾嶙的,然而万万没想到这么巧,自己的儿子也在,他一时间也有点懵。
场面瞬间静了下来,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大家都知道祁王是皇子,现在祁王管眼前这人叫爹,那么这个人是谁?用屁股都能想得出来的问题,所以大家都愣住了。
甄建的脑袋立刻变成了八核处理器,快速运转,进行逻辑分析:“祁王喊他爹?那这个人就是皇帝了?皇帝来这里干嘛?我该怎么办,高呼万岁吗?不对,他穿的儒衫,倒有点像是微服私访,没错,祁王本来准备喊父皇的,特地改口喊成了爹,就是为了不暴露他皇帝的身份,但祁王也知道,我们肯定猜出皇帝的身份了……我明白了。”
经历了长达两秒的时间静止后,甄建忽然笑呵呵地起身,拱手行礼道:“这位想必就是楚先生了吧,晚辈经常听楚黎提到您,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来来来,快请坐,坐楚黎旁边。”
大家也不傻,立刻就明白了甄建的意思,曾嶙也赶忙拱手行礼,还特地给皇帝让出了座位。
面对甄建他们的热情,皇帝只能配合,微笑点了点头,在祁王旁边的位置坐下,然后笑问道:“黎儿常提起我么?他说我什么?”
甄建笑容不减道:“楚黎说楚先生您才学过人,尤擅诗文。”
皇帝闻言顿时开心笑起来,他热爱诗文,特别喜欢听到别人夸赞他的才学,他摆手谦虚笑道:“哪里哪里,楚某些许微末之才,又怎能与曾先生相提并论呢,曾先生可是本次会试的会元啊。”他嘴上谦虚,但脸上笑得却欢实,他如此恭维曾嶙,是有目的的,就是为了问出曾嶙殿试所作那首诗的意思。
这屋中就这么几个人,甄建是酒楼掌柜,甄大力看穿着打扮就不像读书人,唯有曾嶙穿着儒衫,所以皇帝刚坐下扫了一眼众人,就看出来哪个是曾嶙了。
曾嶙心里很紧张,毕竟他已经猜到眼前这人极有可能就是当今皇帝,他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虽然脚抖得厉害,不过脸上却是谈笑自若,谦虚笑道:“楚先生过誉了,不过是运气而已。”
“哦?是么?”皇帝若有深意地一笑,问道,“曾先生可否说说,怎么个运气法?”
要换做旁人,甄建肯定责怪他不会聊天,人家谦虚一下,你还较真了,但眼前这人是皇帝啊,他哪敢责怪,偷偷向祁王发去求助的眼神,祁王回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表示爱莫能助。
“额……”曾嶙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在那迟疑。
甄大力也猜出皇帝的身份了,一直紧张得不行,他不过是个庄稼汉,何时见过这种顶天的人物,感觉手脚都快抽筋了,他受不了了,起身结结巴巴道:“小……小建,爹有点头疼……先回去休息了……”
甄建看老爹双手抖得好似筛糠,赶忙上前扶住他,道:“爹啊,就跟你说别贪杯,都快吃饭了,喝那么多酒作甚,现在酒力发作了吧……”
甄大力也不笨,很配合地点头:“嗯,以后不喝了,以后一定不喝了……”
曾嶙顺便道:“正好盈峥肚子也不舒服,估计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甄老哥,你带她下去,让厨房煮点粥给他吃吧。”说罢把曾盈峥推到了甄大力面前,曾盈峥虽然有点困惑,但她一向乖巧,爹既然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所以她也不说话,就乖巧地走到了甄大力的身旁,还主动拉住了甄大力的衣袖。
“好的。”甄大力勉力笑着点头,往外走去。
甄建把他们二人送出包间,关上门,又返回桌前坐下,说实话,他也很想趁机开溜,但他怕曾嶙一个人在这里应付不了,自己留下帮他打个掩护吧,虽然眼前这人是皇上,但自己没做什么坏事,他也不能无缘无故发飙吧。
甄建比曾嶙要镇定,或许因为他是穿越者的原因吧,对皇帝的畏惧感并没有那么严重。
对于之前皇帝的问题,曾嶙终于措好了辞,道:“曾某的运气真的不错,此次会试第一场的经义,正好被我押对了题了。”
“哦——运气确实不错。”皇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状,又问,“那第二场和第三场呢?”
曾嶙见他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禁偷偷看了甄建一眼,甄建悄悄地晃动自己的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说实话,用别人的诗词参加会试并夺得会元,这要是让皇帝知道,恐怕会很不开心,后果很严重。
曾嶙领会了甄建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皇帝:“第二场和第三场,自然只能靠自己十年寒窗苦读的本事了。”
皇帝又点了点头,刚准备问殿试的事情,忽然门外传来冷喝声,是刘青,人家伙计来送菜,被刘青带人拦住了,搜身,揭开帽子连头发里面都摸一遍,菜里面也检查了一遍,还用银针一顿搅和。
听到外面的声音,皇帝顿时蹙起了眉,起身开门来到走廊上,狠狠瞪了刘青一眼,上前低声道:“送菜的就莫要检查了,你们就在外面守着,若是有事,朕……我会叫你们的。”
“是!”刘青带着众护卫颔首领命。
皇帝朝服务员笑了笑,歉然道:“家仆不懂事,吓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