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可真是一波三折,本来大家都想着有人在前冲锋,这样大家都知道皇帝究竟是亲儒还是亲法,但是谁知道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皇帝的意思没有探寻出来,倒是两个派系先各自死去了一个人。
以儒家为首的叔孙通,和以法家为首的士康两人都有些后悔,今日不应该将事态扩大化,皇帝的意思虽然暧昧,但是皇帝如何治国,早晚会显露出来,如今将争斗摆到明面上,不说给皇帝心中厌恶,就是让六国之人也会有机可乘,进行离间之策。
因为皇帝杀了两个人的缘故,整个争辩再也进行不下去了,百官也开收起了看热闹的想法。
扶苏看了看士康又看了看叔孙通,两人不敢与扶苏对视,皆低垂下头,默不作声。
子婴也没想到一向以贤明仁爱为人称道的父皇,竟然今日因言而杀两人。
让谁也不相信扶苏是仅仅因为两人将争辩提及到了始皇帝,扶苏不是一个凭借喜好而行事的君主,百官皆在透过这件事猜测皇帝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你们两位请入列吧!”
叔孙通和士康听到之后,心里一松,老老实实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看到百官都不再言语,扶苏轻叹一声说道:
“春秋以来,天子之不能制诸侯,诸侯之不能制大夫,以致大夫之不能制家臣,这无疑是周分封导致的,更甚者,宗法分封之下,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这使得民众与贵族之间有着不能逾越的鸿沟。
先帝统一宇内,功勋之多寡则决定是为将或者还是为相,使得封土得以赐民,而天下不存诸侯,施以仁政,天下当会久无兵戈而起,而官吏,旦握权则为卿相,夕失势则为匹夫,这种任之即官,去之即民的方式,天下怎会再有诸侯互伐之事发生。
但是这种集皇帝于一身的权力实在也有其劣端,便是对君主的要求极高,君主贤明,则国家富强;君主昏庸,则国家羸弱。“
听到皇帝直接说出这种方式的缺点所在,百官不禁点了点头,皇帝能如此说,无论如何也是一位贤明的君主,君主只会想着如何加强自己的权力,如何让皇权更为稳固,如何削弱臣子的权力,谁会想着放权下去。
“朕自即位起,无不夙兴夜寐,思考如何让大秦这艘千疮百孔的舟船可以稳健的再行驶下去,朕深知君主权力过大,将来朕之子孙一旦昏庸,大秦必然会再次处于危险之中,所以朕设置两位丞相代朕处理国事,又设多种监察、检查官职,确保百官可以做到能者在位,贤者在职,这使得可以及早预见大秦在运转中的休咎与吉凶。”
听到皇帝说到后世的子孙,子婴当即不再是低头看向地面的神态,而是看着上面的皇帝父亲。
扶苏说设置两个丞相是为了分担一部分皇权,但是绝对不会说设置两位是为了相互制衡,防止一人权势滔天。
“无论是阴阳、墨、名、法、儒、道德、农、纵横、杂等多家,皆想通过寻求由圣人做王以便挽救天下失序混乱之势,众人觉得天下作为至重、至高、至众之神器,唯有圣人王才足以为天下极,但是各家皆有各家的圣人,各家皆推崇让其效忠的君主成为各家的圣王,这可能么?”
扶苏看着叔孙通,又看着士康,两人不再言语。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是天下的天下,朕上呈天意,代天下而治天下,所以,朕想左手为阴,右手握阳,两相交合,才能使得天下合济,才使得甘露时雨,不只私养一物,不只偏顾一家,而朕作为万民之主,不只偏爱一人,不只偏顾一隅!”
扶苏这句话有些偏向于君权神授的意思,叔孙通听完之后,觉得皇帝的言语之中,有偏向于儒家的意思,赶紧又站出来说道:
“陛下所言陛下上呈天意,代为治理天下,臣以为甚是,《尚书·洪范》中便有天人之感应一说,天和人同类相通,相互感应,天能干预人事,人亦能感应上天,天子违背了天意,不仁不义,天就会出现灾异进行谴责和警告;如果政通人和,天就会降下祥瑞以鼓励。”
扶苏一听叔孙通说的,顿时一阵欣喜,这老小子虽然没少给自己添乱,但是还是真的上道,自己正是想通过天人感应来巩固皇权,来促进大一统事业的进展。
扶苏如此殷勤劳累,不仅仅是因为穿越之后成为皇帝,而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历史的趋势发展,这让扶苏时常从睡梦中惊醒,若是不能完成大一统事业的完成,而导致天下不能形成华夏必为一统的思想,不得有一隅之地分离出去,那么自己将成为历史上,成为华夏民族最大的罪人!
听到叔孙通的话,扶苏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的跟历史上的董仲舒有一比,也不得不感叹,这就是统治者喜欢儒家的所在了。
看到叔孙通站出来,扶苏自然要顺着叔孙通的意思说下去,这样不会显得是自己强行促成此事,而是顺应百官,顺应民意才如此为。
“礼部尚书说的甚是,木性主生故为春,火性主长故为夏,土性主养故为夏,金性主收故为秋,水性主藏故为冬,先帝时便说秦呈水德,是为相生相克之道,
不仅天时依五行构成,人事也依五行构成。木为春生之性宜以农为本劝农事无夺农时,火为夏长之性宜选贤举能赏有功封有德,土为养成之性宜循宫室之制谨夫妇之别,金为秋收拢宜刑有罪伐无道安集天下,水为冬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