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扒光的钱启博,丢脸的却是钱家!
更何况这是在杭州,出了这种事情,等于是在打整个钱家人的耳光!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钱景希愤怒了起来,惶恐了起来。
愤怒的是钱启博此时光着身子卷缩着的样子,他惶恐的是,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之后,只怕回到钱家,他整个嫡长子也不好交待了!
人们依旧在指责着钱启博,没有人听到钱景希的愤怒,而钱晦也怒喝道:“你们还不住手?阴谋,肯定是阴谋,到底是谁,要这样对付我们钱家?”
不愧是在京城那个权力漩涡中心待过的人物,这件事情从发生到现在,就像是有人牵着他们的鼻子,一步一步地走到陷阱的中心,然后事情演变成这幅样子的。
“县令呢?临安知县,你若是还想干下去,便赶紧给我出来!”
气急之下,钱晦也管不了那么多,便威胁起涂三吉来。
这时候涂家大门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人穿着官服,他的身边是一队穿着盔甲的乡兵,见到这人以后,钱晦好像遇到救星了一样,然后大声喊了起来:“卢主簿,我们在这里!”
“怎么闹成这样了?”
卢主簿眉头一皱,然后他赶紧命令道:“还不上去,将这些闹事的人都给抓起来!”
“是!”
士兵们领了命令,便朝钱氏兄弟走了过来,一路上还控制住了许多学子。
“住手!”
“我等乃是读书人,你们居然敢羁押我等?”
“吾乃是举子,我看谁敢动我!”
学子之中也不乏有些身份的,这时候反抗了起来,那些士兵居然还真有些怕了。
这就是在北宋,大宋以文治国,崇文抑武,使得当兵的军士地位愈发低下,而士大夫只要一个读书人的身份,便显得尊贵无比,至少在这些士兵面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让他们不敢惹的。
“公子,怎么办?”
这些士兵看向了钱景希,他们是杭州的乡兵,平日里就跟钱家养的打手一样,这时候自然是听钱景希的了。
钱景希摇摇头,然后说道:“别管他们,先救人!”
“救人?”
这些士兵正纳闷呢,就听到那边钱启博的惨叫声:“救命啊,救命啊……”
他挣扎着从众人的围攻中爬了出来,此时他身上一块遮羞的布也没有,钱启博爬出来之后,还长舒了一口气,那些女眷则是早就回避了,也还有几个,她们都是已经成婚了的妇人,但就是只要,当见到钱启博的样子之后她们还是惊呼了起来。
“不要脸!”
“无赖,呸,钱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子弟?”
“钱家?哼,好一个东南第一姓!”
“斯文败类啊……”
听到这样的话语,钱景希和钱晦怎么受得了?
而这个时候,听到议论的钱启博才看了看自己的下身,然后他也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谁……是谁……你们这群畜生啊!”
钱启博崩溃了,他这个人非常的傲气,一向很骄傲,这种骄傲,在他还是杭州四大才子之首的时候,让他敢在钱家于嫡系争风!
但是后来,他来了临安一趟,便被叶衡给打落了神坛,再后来,乡试未能进入前三甚至是前十,让他彻底地嚣张不起来了。
他的骄傲也因此开始崩溃,但是都没有这一次崩溃得彻底!
不止是精神上面,身体上面此时也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曾经的杭州第一才子,嚣张跋扈的钱启博居然在众人面前.裸.奔,这样的事情一出,只怕会被别人嘲笑死。
最重要的是,他给钱家丢脸了,这才是最严重的事情!
怎么办?
怎么办?
只觉得脑子里面闹哄哄的,天地也开始旋转了起来,钱启博看着周围的人群,对着自己的指指点点的,他们的议论和嘲笑,将钱启博逼得快要疯了,不对……
应该是已经疯了!
“哈哈……哈哈……”
钱启博突然病态地大笑了起来,他胡言乱语着,然后突然朝门外跑了出去。
“快拦住他!”
钱景希反应过来,便赶紧下令,但是那些士兵都已经傻眼了,等他们接到命令反应过来的时候,钱启博已经跑出去了好远!
这可是涂三吉的家,作为临安的县令,涂三吉的宅子自然是坐落在临安最繁华的路段,此时外面的行人不知道又多少,钱启博光着身子跑了出去,那么都不用宣传了,只怕这件丑事再想遮掩或者是补救,都已经难以挽回了。
所以钱景希的脸色很难看,和钱景希一样,钱晦也好不到哪儿去,而卢主簿则是眉头一皱,然后大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杭州居然敢对钱家人这样,你们这些人是要造反么?涂三吉呢?”
“在!”
涂三吉这时候才带着几个捕快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他从大门进来以后,立刻对那些捕快命令道:“快,将那些人分开,把钱公子给我救出来!”
他说话的时候,换上一副小人的嘴脸,配合着那猥琐的表情和尖锐的嗓音,确实表演得非常到位,这也打消了钱家人对他的怀疑。
当然,出事之后涂三吉就第一时间回县衙去调动衙役和捕快过来,这个做法不能说他做错了,因为当时那混乱的情况,只怕是涂三吉这个县令也压不下去!
“不必了,钱启博他……”
摇摇头,钱景希指着大门的方向,然后说道:“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