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佑民打电话给家里,让父母从乡亲那里买点茶油,用十斤的的塑料桶装好,准备十五桶,再买几只土鸡,年前拜节要用。
房乐山,程永安,祝英华是一桶油,一只土鸡。四个家具城老板,五个村干部,工商,税务所长是一桶油。二舅那里也送了一桶油,给表妹一人一个红包。
去程永安家里时,胡佑民遇到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他正和程永安在客厅里聊天,看到程思思和一个中年男子进来,她一边换鞋,一边说累死我了。
她一抬头,看到沙发上的胡佑民,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胡佑民也有些意处,他反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你家?这是你家?”
“不是我家,难道是你家?你来干什么?”
“你是程爷爷什么人?”
“程爷爷?我爷爷什么时候成你的程爷爷了?”
胡佑民终于转过弯来,讪讪地说来看程爷爷。程永安也有些糊涂:“你们认识?”程思思撇着嘴说不认识。
程永安看向他,胡佑民只好说有点小误会。程永安倒也没有追问,向他介绍那个中年男子:“这是我儿子宏义,在公安厅工作,宏义,这是我老战友的一个晚辈,叫胡佑民,在白沙开家具厂,小伙子年轻有为。”
程宏义向他伸出手,胡佑民连忙起身握住:“程叔叔好!”程宏义示意他坐下,三人又聊了一会,胡佑民起身告辞。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程思思装着没看到爸爸和爷爷询问的目光,起身去了房间。
拜完节,到了腊月二十六了,厂里估计要到二十八才能放假。胡佑民要罗娟和她叔叔先买车票回去,她们路途远,要二天才能到家。
她又说不想回去过年,胡佑民问她去哪里过年?她看着他说:“去你家可以不?”他急忙劝她:“你都二年没回去了,你父母一定很想你,不要让他们伤心!”
“他们伤心?我就不伤心?”
“他们是为你好嘛,你要理解?”
“谁理解我?你理解吗?”
“我理解,可有些事真的勉强不了。”
“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努力过了,骗不了自己,更不能骗你!”
“你和王蕾好上了?”
“还只是朋友,没确定。”
“她就是你要找的女神?你的梦中情人?”
“差不多吧?和你在一起,我只感觉到亲情,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
罗娟的眼里开始起雾,她强忍着泪水说:“那你去给我们买车票吧。”
胡佑民要她收拾好行李,说运气好可能会买到今天的票,然后打了个的士去车站,现在车站肯定人山人海,开车去没地方停。
望着胡佑民离开的背影,罗娟趴到床上痛哭起来。一切都说开了,也死心了,今天是她做的最后一次努力,如果胡佑民同意她去他家过年,她还会抱有希望,现在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罗娟出生在贵南省安顺县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她父亲是县化工厂的工人,母亲是中学老师,在县二中教生物。
有一个小她二岁的妹妹叫罗梅,中专毕业后在县邮政局上班,谈了一个本单位的男朋友,准备正月里结婚。
家里一直操心她的婚事,说得多了,罗娟连家都不愿回。父母虽然疼她,但对她的任性也很恼火,按习俗是她出嫁了,妹妹才能出嫁。
可这死妮子就是不急,真的要在家当老姑娘?那还不被单位的人和街坊笑话死?那么多书真是白读了,一点也不懂事。
现在只好让小女儿很结婚,气恼的母亲特意给罗娟打了一个电话,要她今年一定要回去过年。
姑姑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在县一中教书,她见过对方,很不错的年轻人,最近还评了一级教师,说她再推脱就不认她这个女儿了,由她在外面野。
自从遇到胡佑民后,罗娟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爱情的力量,让罗娟从深港跑到白沙,和他一起打拼。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她自信和他朝夕相处,只要时间一长,就算他是城墙也能被自己化开。
从胡佑民只言片语中得知田玉梅结婚了,胡佑民和田玉梅之间不可能了,她心中暗喜,以为自己的春天快到了。
可胡佑民仍然没有接纳她的感情,只是将她当妹妹看,任她如何努力也没用。
王蕾的出现,胡佑民像吃了兴奋剂似的,一下击垮了她坚守的心。开始明白爱情不是一厢情愿,要两情相悦。
强扭的瓜不甜,她开始正视自己的感情归宿。他将自己当妹妹,我就当他是哥哥吧,有一个这样的哥哥也不错。渲泄完了,罗娟去洗了个脸,她不愿胡佑民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看着排到广场上的购票队伍,胡佑民有些傻眼了,就算买到票,也不知是哪天的了?他怪自己粗心,没有早点想到这件事。
他回到厂里,要罗娟叔叔开货车回去,厂里送货临时租车。七不出,八不归,要她们今天就走。
他去商店买了许多零食,饮料和水果给他们在路上吃,还买了一副防滑链,怕路上遇到结冰的路段。
将罗娟送上车,叮嘱她叔叔慢点开,一定要注意安全,又对她说:“到了给我打个电话,祝你春节快乐!”解开心结的罗娟也朝他挥手:“春节快乐!”
现在厂里只有李涛的家远一点,胡佑民要他去买票,买到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