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见男童如此,也只得笑着摇了摇头,转头又对梁生和她道:“那梁先生,您和大小姐,还有两位就先吃着,不够的话,叫我一声,我再给.info”
“恩,你快去忙吧。”梁生点了点头。汉子也就回到了案台后继续忙碌。
这时,那男童见汉子走了,又跑过来对梁生道:“老师您吃好了可要再教我些新的。吴老师那两句,一句是说,‘资质愚笨的也可靠着勤勉弥补’,另一句则说,‘资质好的玉石也要更善加雕琢才能焕发最耀眼的光彩,比喻聪颖好学的人可以另外多加教导才不浪费那聪明才智’。吴老师是夸我,又警醒我,即使聪明也不可以偷懒,更当勤奋,方可早成大器。我都通熟了。吴老师明天才会再教我新的,我等不及啦。”
梁生先是看了她一眼,见她点头,才笑着对男童道:“好。”
得了梁生首肯,男童灿烂一笑,也没再多言,愉快地捧着手中的碗勺跑到了案台后方,在一个大木盆中细细刷洗起来。看得出来,男童虽年幼,但也不是第一次给父母帮手了。
馄饨烫嘴,但馅料调得太香,用的料子也吃得出来是平价里头部位最好的牛肉,不多时她们就解决了自己那满满的一碗,就连汤都喝了干净。原本腹中也不空,这下子真的饱足非常。梨子和梅子还含蓄,吃得急了脸上多有汗水,掏出了各自的手帕细细擦着额角和嘴角的狼藉。她却嘴一张就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附近几桌都听见了,大家都下意识看向了她一愣。她这才也知道不好意思,歉意地冲着大家笑了笑。这下可好,她这一笑,顿时大家都哄笑起来。当然那笑声里头也没恶意,就单纯只是笑她性子可爱罢了。
梁生吃相反倒是最文雅的,才吃了小半碗,此时也放下了勺子,温柔笑骂了她一句,“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学着梨子和梅子含蓄点。不知道的,看她们两个才更像是将军府的小姐,你才是丫鬟。”一边说着,梁生竟也从怀中掏出了一条布帕,想也没想地就亲自帮她擦拭起了嘴角。
她也没有多想,只是不习惯像个孩童一样让人伺候,便伸手接过了梁生手中布帕,自己擦了几下,再还回了梁生手中。梁生也不介意,将帕子收回了怀中,自己的混沌还没吃完,便继续吃了起来。
此时辰时已过,巳时近半。古人再忙碌,吃饭的时辰还是很讲究的,还有些客人刚上桌,也没有更多的客人排队了。
那边,男童干活麻利,手中也是渐渐空了出来。
看梁生还要吃阵子,梨子和梅子稳当,她却是坐不住了。眼睛一转,她便向着男童走去。
“娃儿,你的名字叫啥?”她就蹲到了男童面前问道。
男童可不知她是谁,只知道她是跟梁生一起的,虽不怕生,但眼里看着她,就是一个当着众人打饱嗝毫无气质的胖女人,稚嫩的大眼睛一翻,不客气地回道:“娃儿就叫娃儿咯,你傻的?”
她一愣,没想到男童说话这么不客气,但也不气,只继续好脸笑道:“娃儿不是你的乳名吗?我是问你本名叫什么。”
谁知男童又是一个白眼,老气横秋道:“啧啧!我们贫苦人家哪里有你们富人那么多规矩。我就叫娃儿,不分什么乳名、本名的。”
“那你就叫陆娃儿?”这名字还真是……
“嫌我名字粗俗?”男童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主动说了,也不见自卑神色,反倒骄傲道,“我爹和我娘说了,我们家本来就穷,贱名好养活,我确实长得很好啊。你名字一定很好听咯,也不见你长得多好看。”
“呵呵……”她除了笑,也是再接不出话。要说娃儿是个熊孩子吧,看得出娃儿确实不太喜欢她,倒也不至于讨厌她。而她也是真胖真丑,娃儿说话也就是直白,还不能算冲。
接下来,她没了话,娃儿也就一副‘你没事儿了?那就闪开吧。’的神情老实不客气地看着她。
“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哟――”
她猛地灵机一动,转身便循着那叫卖的声音跑去。
“老板,给我来两串。”
“好嘞――”
然而,糖葫芦小贩那两串冰糖葫芦递到了她的手中,空出的手在她面前一抬,她才想起,自个身上没有银子。那五十两银票和十两碎银钱都是梨子和梅子收着呢,主要那些碎银钱沉重,她俩怕她累着。反正她俩都要一直跟着她,她想买啥,她俩立即帮她掏银子就行了。此时梨子和梅子却还坐在馄饨摊位上。
正待她犹豫着,是不是先跟这卖冰糖葫芦的说声,反正馄饨摊就在不远处,她现在回去拿了银钱再过来买。但是这卖冰糖葫芦的手就一直伸在她面前,脸上倒也没啥怀疑的表情,毕竟她一身衣服可是顶好的料子,他都不怀疑她会付不出这两个冰糖葫芦的钱。她就有些不好意思,说不出口身上真没带银子了。
这时,从她身后伸出一只手来,放了四个铜钱到那卖冰糖葫芦的手上,又从糖葫芦捆子上多取了两串。卖冰糖葫芦的一愣,看了她身后一眼,既然已经收了银子,又多卖出了两串,脸上一笑也没再多什么,继续沿街叫卖去了。
她一回头也是灿烂一笑,道:“你吃好啦?谢谢。”
身后果然是梁生。他知她那些银子都在梨子和梅子身上,见她跑过来买冰糖葫芦,梨子和梅子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过来帮她付钱了。只是四文钱,当然也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