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去见一见太后,许久不见了,姐姐是应该去请安的哦。”
段敏晓來到太后寝宫的时候正是中午,大殿里只有一个守卫的宫女,别的伺候的人都不在,这倒是正常的,中午一般都是午休时间,宫女们也会偷着这个时间打个盹,偷偷懒。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段敏晓身后的唱喏声出现,那宫女一下子就被进行:“参见皇后娘娘。”
段敏晓敢保证,她根本就沒看到自己,跪下完全是条件反射。
“你进去通报一声,本宫來探望太后。”
那宫女抬起头,确认是段敏晓之后,忽然掩面痛哭了起來,段敏晓难得端出皇后的架势,却被她这么一哭给哭蒙了。
“你有事说事,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宫女过了好久,才抽抽噎噎的回答:“娘娘,您怎么才回來啊,太后娘娘都病危了。”
太后病危了,段敏晓吃惊得挪不动步子,当初那个跟她斗智斗勇斗法,精力旺盛无比的太后,那个和她和好如初,并且帮助南宫天凌将宫里所有的嫔妃都赶出宫,让南宫天凌专宠她一人的太后娘娘,竟然病危了。
明明离开的时候身体都是很好的啊,这才多长一段时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难怪,难怪馨惠太妃能够在皇宫里作威作福,先帝那一辈别的几个太妃都已经仙游了,宫里只能够由太后坐镇,可是如今太后都病了,南宫天凌和段敏晓这对帝后又都不在宫中,这才有人提议让馨惠太妃回來主持大局,却沒想到哦,一个在护国寺里吃斋念佛二十年的老女人,竟然还沒改变那飞扬跋扈冥顽不灵的性格,将皇宫搅得乌烟瘴气。
太后躺在床榻之上,被好几十层纱幔层层笼罩,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段敏晓一层一层的拨开纱幔,一层一层的往里面走,越往里面,气息就越浑浊,越往里面,空气就越稀薄,越往里面,心中的愤怒就集聚得越多。
“來人,照顾太后的太医是谁,是太医让你们弄这么多层纱幔的吗。”
段敏晓发完脾气,掀开了最后一层的纱幔,那宽大的床榻之上,躺着的,正是当今太后无疑,只是比起段敏晓离宫之前,,太后消受了不止一个尺寸,眼前躺在床上的,哪里是当初那个珠圆玉润的太后。
“來人。”段敏晓看着太后的惨状,已经愤怒的说不出话來了。
一名宫人连忙战战兢兢的跑上來,跪在地上。
“最近是谁在照顾太后娘娘,看诊的太医是哪一个。”
她倒是想要知道,是谁敢这么做,除了一般的皮肤病和风寒的病人,基本上的病症所要求的一点,都是住所必须要通风,要保持空气的畅通,就算是不能够见风的病,也必须保持最起码的空气干净,时不时的要准备换气之用。
可是,太后的呼吸已经这样浑浊了,住所却被布置成这个样子。
所有的门窗堵紧紧闭着,床前几十层的大帷幕密闭,将这个空间的空气都弄得十分浑浊,就连她这个正常人,都是呼吸不畅,更何况太后。
这样的条件下,太后在床上艰难的呼吸着,面色青紫,段敏晓知道,这是极度缺氧的面相,如果她今天沒有來,不出三天,太后就会被这样活活闷死了。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宫中这样贸然行凶,段敏晓怒目圆睁,瞪着那个宫女,也认出來了,那是太后的贴身宫女柳芽。
“柳芽,本宫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想清楚,一炷香的时间,将最近照顾太后的人,以及给太后看病的太医全部叫來,本宫要在这里审问。”
柳芽儿忙不迭的点头,然后沒等段敏晓说话,就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跌跌撞撞的样子看上去十分惊慌失措。
这里的空气实在是太沉闷浑浊了,段敏晓觉得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來人,还有人吗。”
一连叫了好多声,竟然沒有一个宫女太监出來,莫非是看着主子不行了,所以宫人们都懈怠了吗,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沒有天理王法了。
床上太后忽然大声呼吸了几声,像是喘不过气來的样子,段敏晓不敢再耽搁,也不想再寄希望于别人的身上,连忙自己动手,一路走过去,把所有的帷幔都撕扯下來,有的帷幔上还镶嵌着美丽的珠子,段敏晓的动作所到之处,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在光泽细腻的地板上滚动。
这几十层帷幕,段敏晓竟然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全部拆完,拆完以后任由它们堆在地上,这许多的上等纱幔,将太后寝宫堆得如同在云端一般。
段敏晓一路走一路拨,终于在这一地的纱幔之中开辟了一条道路,太后寝宫的窗户是非常高的,她不顾自己怀孕的身体,动用各种凳子,终于打开了所有的窗户,两扇木质雕花窗被推开的一瞬间,阳光洒满了整个寝宫,好像久久不见天日的城堡,终于有了一丝鲜活的气息。
床上的太后闻到新鲜空气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像一个久旱逢甘霖的旅人,喝下第一口水的惬意和舒服。
这时,柳芽儿带着一众宫人过來了,段敏晓站在她们身前,踱着步子,逐一审视,这几个宫人大多数是她沒有见过的,眼生的很。
“柳芽儿,你给我说说,她们都是哪里的宫人,在哪里当值,都说清楚,说仔细了。”
柳芽儿连忙跪下:“回皇后娘娘的话,她们……都是馨惠太妃的人,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