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唧唧。”
小纸箱里的小鸡,可能是找不到玩伴无聊了,时不时叫唤几声,拖着受伤的脚在纸箱里挪来挪去。
江子羽往它的小碗里加了水,撒了些大米给它吃。
小鸡喝水的样子很有趣,因为它的口腔肌肉不发达,不能直接把水吞咽下去。
所以它都是先低头,嘴巴凑到碗里,含上一口水,然后抬起头来,让水自然流入食道。
像金丝雀、麻雀等小鸟也是这样喝水的。
像鸽子就不一样,它直接把嘴巴伸进水里,咕咚咕咚地喝。
吃饱喝足,小鸡不走来走去了,站着发呆,不时用嘴巴戳戳身上的毛,挠痒痒。
江子羽往阳台外看了一眼,白鹅在小溪里游水,小鸡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觅食。
他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九点半过了,他爸爸还没上来。
按照往常的时间,他爸爸每天吃完早餐就上来了,八点左右能到。
虽说上山的路不远,江爸也走习惯了,但江子羽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他扭到脚了,又没有带手机,在半路等着呢。
江子羽打了个电话给他爸,没人接听,他接着给他妈妈打了电话。
“你爸啊,跟你周叔一起过去贾家了,贾家有事儿,上午不上去你那里了。”江妈在电话那头说道。
“嗯,知道了。”
江子羽挂了电话,在客厅坐了一阵,听到此起彼伏的母鸡咯咯咯的叫声,起身拿了篮子去捡鸡蛋。
弯腰捡起松树下的一个鸡蛋,江子羽听到树上传来喳喳喳的声音,单调而响亮,好一会儿不停歇。
他抬头一看,松树的高处树杈上,隐隐露出鸟窝的底部。
一对花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打情骂俏。
每年冬天,特别是腊月的时候,总能看到它们衔着柴草树枝筑巢的身影。
而且喜鹊的窝,一般是雄喜鹊和雌喜鹊一块儿建造的,俗称爱巢。
有了窝便有了家,新的一年开始,等到夏季,它们就会在爱巢里繁衍后代。
江子羽绕着松树转了一圈,喜鹊的窝看起来是球形的,挺大一个。
它的窝建得高,从底下看就是用枯树枝简单搭了一下而已。
但江子羽小时候爬上去看过很多喜鹊的窝,知道它们筑巢其实是很讲究的,是鸟界出色的“建筑师”。
喜鹊的窝外部看着粗糙,内部却是精装修过的豪华大别墅。
两只花喜鹊在树上亲昵了一阵,一块儿展翅飞走了,估计是继续去找筑巢的材料了。
它们筑巢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般需要三四个月才能完成,然后等着繁殖后代,一次能孵化六七只雏鹊。
江子羽捡完鸡蛋回去,可可在客厅滑滑板,站在滑板上溜来溜去。
小橘子趴在阳台上晒太阳,看到他回来了,迈着猫步走到他脚边挨蹭。
江子羽低头看了它一眼,明白了它的意思,该给今天的小鱼干了。
他打开抽屉拿出小鱼干,想到一个问题,小鸡住在纸箱里,没有垫报纸前拉了粪便,已经弄脏纸箱了。
即使小鸡不住了,小橘子也没办法再玩那个纸箱了。
“我要吃苹果。”可可看到小橘子吃上了心爱的小鱼干,马上说道。
江子羽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伺候可可大爷吃苹果。
它吃的苹果得削皮,得切成一块一块的,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
大了,它的爪子不好握,小了,它嫌没两口就吃完了,不过瘾。
江子羽切好苹果放到用竹子编织的果篮里,可可伸出爪子夹住苹果,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可可大爷,还满意吗?”江子羽笑着捏了一下它的嘴巴。
“还行吧,再接再厉。”可可学着电视里的大人物语气说道。
十一点多,江妈拎着菜来竹楼做饭。
小鸡孵出来后,江爸每天比上班还准时来山上喂鸡喂鹅、捡鸡蛋和在山林里巡逻。
江妈除了打理菜地和忙活家里的事情,其它时间基本上也是围着养鸡场忙碌。
她经常上来做午饭,下午则给鸡舍搞搞卫生、清洗它们的饮水盆和食盆。
有江爸江妈在,江子羽变得清闲了,每天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你爸中午应该不回来吃饭,我们两个人炒两个菜得了。”江妈淘米的时候说道。
江子羽坐在客厅择菜,看向厨房,问道:“有人请客啊?贾叔吗?你上午说贾家有事儿,我爸过去了,他家有什么事儿?”
“贾秋枫的老公好几次家暴她,她想离婚,你知道吧?”
江妈看到江子羽点头,继续说道:“那男的不想离,昨天回家了,今天一大早带了五六个壮小伙过来,逼贾秋枫和孩子跟他回去。”
他们在贾家门口闹很大,村里跟贾家关系不错的,以及看不过去那男的到村里欺负人的,纷纷过去壮场子了。
“要是搁二十几年前,两方人马早就打起来了,靠拳头说话的事儿大把。”江妈想起了以前的时候。
那时候要是有外人敢进村里欺负人,不用多说,村里人抄家伙上去就是干。
有时候因为两个人发生了口角,或者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有可能引起两个村的矛盾,从而大战一场。
“但现在不行了,我上来时,那男的已经带着来的人走了,两方对峙了一两个小时,吵吵闹闹的,可没人敢真正动手。”江妈摇摇头说道。
“那贾家准备怎么办?”江子羽问道,闹到这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