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终于到了容老夫人最为期待的族人们上门的日子。
秦婉莎也一早做好了打算,前一日就找了借口,把容大爷与容章氏送去了郊外的温泉庄子度假去了,留她一人准备应对那一群来势汹汹的族人。
容老夫人与二房、三房的人起了一个大早,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早早就去了正堂等候族人们的到来。
而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的,族人们来的时间也不晚。
几乎是吃过早膳之后,族长先带了头,所有受邀的容家族老、族公们就全部到齐了。
“怎么还不见伯爷一家人?”客气的寒暄了两句之后,族长开口询问起容老夫人来。
容老夫人抹着眼泪,满面苍白的说道:“族长您有所不知,现如今整个伯府都受那大房丫头的管制,她也是数日不曾早起来给我问安了。”
“岂有此理!”族长立刻重重一拍扶手,发出暗暗一响。
有了族长领头,其他的族人们也立刻附庸了起来,开始张嘴数落秦婉莎‘不知礼数’。
“罢了罢了,往日我也不与小辈多争,但今日既然众位族老们都来了,自然是该叫那一房人过来了,我不是伯爷亲娘,也是管不了他许多了,今日就请诸位族老们替我这老婆子主持一下公道吧,南湘,去请伯爷他们过来。”
得了命令的南湘虽然面有难色,但还是立刻响应的转身走了。
剩下的族老们则又开始转口劝慰起容老夫人‘安心’:“您身为老伯爷续弦,即便不是生母也是养母,说什么,那容伯爷也当尊称您一声母亲,既是母亲,哪儿有不孝之礼!”
“老夫人且放心,今日,咱们这些老家伙,便好好教导教导这一家子人何为规矩礼数!”
容老夫人听着心里高兴,面上却还依旧要做那伤心的表情,二夫人与三夫人陪伴在侧,同样也轻声劝慰着。
只是比起容老夫人与三夫人心中莫名的笃定,二夫人却总觉得,即便是有这些族老们在,今日这事儿,只怕也没有那么好解决。
如此想着,二夫人的眼神也朝着外面望去——只那容欣兰一个人,便已经不是省油的灯了。
肩负容老夫人命令的南湘低头快步的朝着大房所住的院子而去,说起来,这个院子曾经的南湘也很是熟悉。
她的年纪也大了,但是容老夫人却迟迟也不见给她指一个好人家的意思,南湘的目光也不得不在容伯府内挑选起来,这一来二去,与容二爷其实私下里也有了些私密的事情。
只是南湘却是个明白人,知道没有容老夫人的同意,她若是和容二爷同时公开情谊,不说二夫人与二夫人的娘家容不下她,便是容老夫人也会对她厌恶几分。
也是因此,南湘一直在等机会,想办法让容老夫人自己‘察觉’一些,再亲口把她指给二老爷。
可惜的是,南湘还没有等到这个机会呢,这个原本她常来常往的院子,就已经易了主。
一想到二老爷一家如今缩在那逼仄的小院子里,南湘的心里就有些气闷,好在她还没有把自己给了二老爷,如若是真的被分了家,她可是完全不想跟着二老爷离开容伯府,到外头去吃苦的。
怀着心中的百般忧虑,南湘还是走到了大房的院子门外。
曾经可以随意进入的院子外,如今已经站了两名南湘丝毫不眼熟的护卫。
一看见南湘,这两人立刻就目露厉色的看向她。
南湘也被吓了一跳,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过去给这两人欠了身行了礼:“我是容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南湘,今日族长协同族人们上门,容老夫人派我来请伯爷一家去正堂小聚,还请二位壮士行个方便。”
不等这两个人说话,院子里另外一个女声倒是轻嗤的传了过来:“嗤,真是好笑,前几日那场鸿门宴也说是请伯爷一家去小聚,今日又来,也不知今日这个聚,究竟是个怎么聚法啊?”
听到了喜鹊的声音,南湘满面惊异的直接抬头看去,果然见到了消失数日的喜鹊。
而更让南湘不可置信的,还是喜鹊说的那些话,那番态度……
“喜鹊!”南湘满面惊喜的喊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那日老夫人与我可是好生寻了你好久!”
对于南湘的话,喜鹊却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哟,那还真是劳烦二位贵人惦记了。”喜鹊扯起唇边冷笑,慢悠悠的走到了门边说道。
对于喜鹊的这个态度,南湘心头更是泛起不好的预感,同时,心中更是有一股怒气上涌,针对的,自然是喜鹊这种背主的行为。
然而,目前她还需要办好容老夫人的差事,南湘自然是不能把这个怒气释放出来的。
依旧挂着笑容,南湘亲近的上下打量了喜鹊好一眼:“你如今身上的伤势可还大好了?没有找到你,又想到你那日被大小姐下令打出来的伤势,可真是叫我急死了。”
南湘如若是不刻意的说这番话,或许喜鹊还能相信她话中真意一些,然而,喜鹊却是最了解南湘的,别看她表面柔柔和和的,却是满肚子的坏水,同二老爷的那些丑事儿,更是被她看在眼里,却懒得说破。
“南湘姐姐可真是说笑了,当日带人来的是你,派人来的是老夫人,同我家主子又有何干系?”喜鹊直接反驳了回去:“再说了,之前我对主子的态度那般不好,主子就是想教训教训我,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之后主子还特意派人去请了大夫给我医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