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出意外的,正趴着假寐的秦婉莎是被张大帅的亲卫用暴力弄醒的。
对方毫无怜香惜玉的抓着秦婉的肩膀,就直接把她扯到了地上。
秦婉莎吃痛的‘嘤咛’一声,随后悠悠转醒,之后在顺着眼前一双马靴往上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谁之后,又立即一脸‘惊恐’的唤了一声:“张大帅。”
然而,秦婉莎的这一声称呼都显得有些沙哑与虚弱。
张大帅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甚至于,瞧着秦婉莎这副‘故作姿态’的模样,他满心都有一种被违逆与欺骗的怒气——这种贱人也敢玩弄他!
“今天是怎么回事!这点事情你都做不好,我要你何用?!”张大帅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的质问着秦婉莎,气怒到几乎一字一喘息,胸膛起伏个不停。
秦婉莎装作被吓得脸色煞白,同时不停摇着头,只把她摇的真的有些晕了,她才慌张说道:“大帅,不是这样的,我是……被人下了药……”
这么说着,秦婉莎从袖子里抽出一张被水沾湿的帕子,颇有些吃力的举向张大帅:“我习惯上妆前喝口茶水润润嗓子,谁知今日我刚喝一口就觉得整个人有些晕乎,忙不敢再喝,却也已经迟了,等我再醒过来,花、花楹夫人就已经上好妆面在我面前和班主说要上台了,我……之后我察觉不对,想把杯子带来给您茶茶究竟是谁作乱,但园子里一名武生却仗着资历故意将那杯子砸碎,说什么都不肯叫我带走,我只好偷偷用帕子沾了茶水……我是断不敢乱说的,大帅,求大帅明鉴!”
张大帅听着秦婉莎的话,表情从怒火十足转为疑虑深思,直到听到秦婉莎最后的那番话,他才神色不明的递给旁边人一个眼色。
旁边的亲卫立刻过去接过秦婉莎手上的帕子,之后二话不说跑下去找大夫以及询问查证秦婉莎刚刚那番话的真实性。
张大帅虽然对秦婉莎没有办好事儿非常的生气,但是到底也还是讲理之人,他的眼神晦涩莫深的看着秦婉莎,满眼警告的说着:“如果让我发现你说的是假话——”
后面的话张大帅并未说完,但是所有人都已经清楚他口中的杀意。
秦婉莎低下头,装出一副瑟瑟发抖却又满心坚定的样子,只是在心里,她在张大帅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差——好了,这个家伙已经可以排除是萧其琛的可能了,太傻了。
不过,这一个世界里,萧其琛到底成了谁呢?
目前看来,秦婉莎的第一怀疑对象,是那位张大帅的死对头北面的大帅啸天。
说起来,这位张大帅的皮相也算不错的,面容说不上俊美,但是一声周正还是可以算的,加上那一身上位者逼人的气势,能唬住花楹那样的小妹子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如果按照张大帅来作为比较,能让花楹死心塌地不受影响,很有可能,那位啸天大帅长得是还不如张大帅的?!
这么一想,秦婉莎就又忽然有些犹豫了。
不对,他家那位的尿性秦婉莎已经很了解了,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长得好看的男人,她家那口子就绝对不会选择当一个其貌不扬的角色。
只是这样一想,总觉得那位啸天大帅的嫌疑也被洗清了,那么,她家的萧其琛到底是谁呢?!
远处的某个男人猛然的打了一个喷嚏,身后的下属急忙关切的询问了一声,男人却只是揉了揉鼻子,同时挥了挥手毫不在意的说着:“估计是老婆想我了吧。”
下属:“……爷,您单身三十年了。”
…………
张大帅的手下去了又回,速度不算慢,但是比起在院中等待的人来说,却是真不快了。
他回来的同时,身边还带了一个身穿长袍的老先生。
这个人一回来,整个院子里的人的目光,几乎都放到了张大帅的身上。
对方立刻对着张大帅点了点头,表示秦婉莎说的都是真的。
张大帅看了眼跟着自己亲卫回来的老先生,指了指秦婉莎,随后说道:“劳烦周大夫给这个姑娘看看,她可饮用了那杯‘带料’的茶。”
很显然的,即便已经确定之前秦婉莎说的事情都确有其事,但张大帅依旧怀疑这事情会不会是秦婉莎自导自演。
秦婉莎到也不怕,任由那位老大夫上前替她诊脉,之后,老大夫果然给了张大帅肯定的答复。
这一下,张大帅的脸色一黑,立刻下令让人去把秦婉莎说的那位武生给抓过来。
张大帅的用词是‘抓’,那么,他手下的那些亲兵都不会用好好相请的方式把人带过来。
甚至于,动静闹得还并不小,只是整个园子里的人,连同班主在内,都无一人敢去过问。
只是这样一来,心满意足唱完了戏,正在卸妆想着一会去和师兄师弟们再好好练练的花楹,却也从旁的人口中听到了这么一茬。
“方才那些人做什么要抓老田?”
“我哪儿晓得,那好像是张大帅身边的亲兵吧?老田早前摔了小花楹的杯子,我瞧着,怕不是小花楹去‘告状’了。”
这些人说话都是一副调侃的意思,话里话外好像小花楹和张大帅有了一腿一样。
可是听到这话的花楹,却猛然脸色一变,她是最清楚这位名叫老田的武生,是有可能因为什么事儿会被张大帅抓走的。
立刻的,花楹连妆都来不及卸完了,直接就抓着那两个说话的人急声问:“老田人呢!被他们抓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