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被吓了一跳,但当她刚想要伸手去碰那钥匙的时候,却又被任从生猛地一步冲上来重新夺了回去。
“没什么。”任从生的面色非常不好,他显然也在自己妻子的眼神下发觉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过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信任,任从生将他之前和任母的对话都说了出来:“那老妇,竟是不肯将地契、房契交于我手,说是生怕我败家将其葬送了!呵!她当我是傻的吗!分明便是她想吞下,日后好挟持我!”
甄氏不敢多劝,只能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等到任从生发完这一通火了,她才尝试转移话题道:“那相公可有去悄悄账房账目?还有府内库房等等,如今相公当家,这些都是该晓得的。”
任从生听着甄氏这话,脸色还好看了一些:“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任从生这么说着,眼神还朝着甄氏俯视了一眼:“若不是要告诉你此事,我早便去开那库房的门了。”
甄氏对任从生这一句话很是受用,脸上扬起甜蜜的笑容,不过下一刻,任从生便直接说了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便去看看那账房与库房的情况,若再有什么,我再回来告诉你。”
“相公辛苦了。”甄氏的心里甜滋滋的,并没有任何被怠慢的念头。
任从生也便这么出了无门,完全无视了同样住在院子里的一儿两女,直直便朝着账房跑了去。
账房的先生还是任青儿在时认命的,如今听到任从生要求查账的要求,他倒也是老实的将账本交了出来。
任从生立刻心头大喜的将账本接过,装模作样的翻了翻,却根本看不懂其中内容,眉头不由越皱越深。
账房先生平静的在一边问着:“可是有什么不妥?”
任从生瞬间便将账本扔在了地上:“你给我看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可是不把我当这家的主人?!”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任从生便想要借着这位账房的名头,把自己如今才是任家主人这个事儿叫其他人好好知道知道!
账房的表情也瞬时冷了下来,任从生却丝毫没有在意到,反而是伸手拿手指点在账房的额角,大声吼着:“我要知道如今我手上有多少银子!你给我看那些东西做什么!你当我是傻的吗!你是不是想贪我的银子!”
账房忍了忍,但还是给任从生报了一个数字出来。
任从生一听,却是不满意极了:“只有一万两?!我不信!”
当任从生用那种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账房的时候,账房终是忍不住了,他猛然一把挥开了任从生的手,之后冷冷说:“任少爷爱信不信!任家音量出入都在账本上有登记,你不会看可找个行家来,任少爷手下庙大,容不下我,我这边请辞便是!”
“你!”任从生气的几乎要炸,却见那账房竟是直接绕开任从生就这么走了出去。
任从生在账房身后破口大骂:“你这个偷盗成性的家伙!待我明日便将你的操行宣传出去!定然不会叫你再在这城内有活做!”
账房根本不理会任从生,直直便出了任府的门,回家去了。
任母听说过,又是气了个倒仰。
这位账房其实是任青儿和她当年的恩人,在她们危难时刻出手相救,之后更是帮着她们家管了多年的账务,最是可信,任母立刻不管儿子了,马上变派了人将她送去了那账房的家中给人道歉。
好在账房是个明事理的,更是和任母说了,秦婉莎早前便同他说了这些厉害,还叫他若是受辱就直接去宋家的事情。
任母这才放心了一些,可是一想到如今家中任从生做主的模样,又是气从中来,反而还被账房全说了大半天。
另一头,那账房走后,任从生自是还不肯相信,马上问了谁认账本,喊了人来叫他重新给他算金额!
立刻就有个早想冒头的油滑小生上前,快速算了一遍以后,却和那账房报出的数量并无相差。
任从生愤而甩袖离去,倒是全了那小生的意,把他提拔成了账房的头。
转过身,任从生又跑去了库房。
只可惜,当他打开库房的一时间,他整个人几乎都要被气炸了。
那里面,除了存了些叫他眼熟不已的老旧用具,竟是什么富贵物件都没有!
诺达一个任家,竟然只剩下那一万两银子可以给他动用!这叫为了这一切使劲手段的任从生如何能不生气!
转而,任从生却又想到了族老等人——
他要把此事告诉族老们去!好叫他们帮他一起去宋家,讨回属于自己的银钱、物件!
想到就做,任从生立时便找了人准备好了马车,朝着族老们的家而去。
收到消息,说任从生来了的族老们一一高兴的赶到了其中一位族老的家中,一看到任从生便一口一个:“家主!”的寒暄开了。
所有族老们都是想要在任从生身上捞好处的,毕竟,他们看来,若是没有他们的鼎力相助,任从生是断然做不成这个任家家主的位置的。
可是却不想,任从生一开口,就是没钱。
“那任青儿分明便是将我的家财都骗了去,族老们,您们可要棒棒侄子我!否则,便是孝敬众位的银子,从生都拿不出来了呀!”任从生这么说道。
族老们的心立刻便不高兴了起来,同时更有几分怀疑涌上心头。
“任家住这话……我怎么听着更像是威胁呢?”其中一个族老说道。
“是啊,我便不信,这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