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查清楚没有？”胡啸天一脸急躁呵斥手下道：“难道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
“老板，不是我们无能，而是真查不出来那个小子的任何信息！”
两个手下委屈道：“我们跟所有认识的圈里行家都打听过，没有一个人听过许致远这个名字！既然能在琉璃厂开店立业，手里还一下子拿出五张大千真迹，按理说绝对是资深行家，可是从来没有人听说过这个人，太奇怪了！”
“这……”胡啸天看了看不像说谎的手下，陷入沉思中，他也侧面打听过许致远的底细，也是一无所获。
以他在圈里几十年的人脉关系，这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许致远是过江龙，真正的大门大户之后，背景极深；二就是那个小子就是个新人，不知道运气好从哪里弄了几张真迹，误打误撞而已。
“你们给我盯紧许致远，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给我报告！”
就在胡啸天刚下完死命令，突然门一开，鉴定师老张兴冲冲没有敲门直接闯进来，大声道：“老板，有大客户上门！”
“什么大客户！”胡啸天不满的站起身，走到老张面前问道。
“石涛，我看真！”
“石涛？”胡啸天眼前一亮，四僧之首，苦瓜和尚的真迹？重器！
“什么来路？”胡啸天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定定神问道。
“看样子是个败家子，一身名牌，傲气的很！”老张解释道：“主动上门委托拍卖，还要尽快，我们几个看了一遍，都认为不假！”
“走，去看看！”
胡啸天点点头，带着几个人一起去会议室，见见这个大客户是什么来头？
“你就是胡啸天？”刚一进门，胡啸天就看见一个翘着二郎腿，一脸不耐的年轻人。
“不错，先生贵姓？”
胡啸天心里一震，他见过太多这种富二代，都是这样的气质，看来老张看人不错。
“你叫我李少就行！”年轻人上下打量一下胡啸天，挥挥手轻视道：“听说你们汉海也算是拍卖行里的一号？小爷我带了一张画，这几个老头子看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眼力一般！”
年轻人随手指了指桌上的画轴，不屑道：“要不是佳德保力熟人太多，我也不会找你们这种小拍卖行委托，既然你是老板，给个痛快话！”
胡啸天微微一笑，赔笑道：“李少不要着急，先喝口茶，有事慢慢说！”
年轻人看着胡啸天一脸笑意的亲自送上一杯茶，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道：“算你识趣，小爷这几天手气不好，一时周转不灵，随便拿个石涛来拍拍，不算什么精品，但也是大开门，听说你们过几天就是拍卖会？”
“不错，三天后就是预展，我们正需要李少这样的大客户关照，我先看看东西如何？”
胡啸天不愧是老狐狸，话说的八面玲珑，玩收藏最不能听故事，眼力才是关键。
“好画！”
胡啸天几步走到画前面，第一眼心里一喜，字画是他的强项，也是经过多年学习，眼力自然不俗，第一眼就基本确定十有八九是真迹无疑！
“如何？”年轻人也走到胡啸天身边，笑道：“石涛剩山残水图！近十年没有上过任何拍卖，百分百生货！一千五百万底价不算高吧？”
胡啸天点点头，认可道：“李少不愧是行家，这个价位很合理，我可以保证，经过我们汉海的宣传，两千五百万也是有可能！”
“痛快！”李少拍了拍胡啸天的肩膀，满意道：“胡老板是个爽快人，那佣金？”
“李少是大客户，减两个点！”
“才两个点？”李少皱皱眉，不满道：“保力佳德最少都给我减三个点！我还打算以后长期跟你合作，这……”
“三个点！”胡啸天哈哈大笑道：“以后还请李少多多关照！”
很快双方签订委托拍卖合同，是有底价拍卖，保底一千八百万，李少满意的离开。
“老板，这次咱们的封面重器有了！”
几个人凑在一起研究画，老张兴奋道：“我查了近十年的拍卖图录，绝对的生货！尺幅巨大，题材稀少，两千万肯定跑不了！”
“都是老板慧眼，这次咱们的拍卖又添一个重器！”
“恭喜老板！”
胡啸天一脸满意的听着手下的各种吹捧，心里很是得意，最近干什么都不顺，好容易死对头柳老鬼病倒，原本想着借着机会消灭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中泰拍卖，可是半路杀出个许致远！
现在运气终于回来，什么狗屁张大千！五张也比不上一张石涛！
“尽快安排宣传册，就用它做封面！”胡啸天下命令道：“多联系资深藏家，这次预展让他们都来，特别是香港那几位大家，石涛难得一见！”
不说胡啸天这里如何安排，李少出了汉海，打个车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偏僻的咖啡厅，见到早就等着的许致远。
“老同学，以后这种好事一定便宜我啊！”
许致远笑着递过去十万块钱，什么李少？这个小子是他的大学同学，原本真是富二代，但前年家里投资失败，沦为落魄公子。这次设个局，要想让胡啸天那个老狐狸上钩，才找到昔日的败家子出面。
“没问题，以后常联系，这种事你是老手！”
许致远看着同学离开，长出口气，张大千仿石涛，加上全套演技，胡啸天这个王八蛋终于上当！
看着手里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