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上写得清清楚楚:苏大力,寿元56。
黑扇子掐指一算,还有两个月阳寿。他拿起笔,想要改上一改,却怎么也改不了,那笔写上去后墨水跟本不粘在上面,直接飘起到空中悬浮着。
他不甘心,连写几次,当然结果是一样的,此时空中已集结飘浮了瓶子盖那么大的薄薄的一层墨汁。
这时,突然灯光如昼,从门口走进来一位男‘公务员’,在他10米左右处停下:“早知黑扇子有一羽遮天的本事,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黑扇子被人抓了个现行,不好意思地放下生死簿,尴尬回应:“噢,我只是好奇,随便下来走走。。。”
那人三十岁左右,一身玄色紧身装束,脚踏云靴,头顶盘发,插一根玄色石簪。单眼皮微微上挑,双眉入鬓,薄薄的嘴唇,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猜不到他的意图。
“在下判官手下,在此有礼了。这生死簿只有判官亲自更改才奏效,想必鼎鼎大名的黑扇子不会让我为难。”
黑扇子知道自己非请自来,人家现在是给自己留了面子。
“噢,失礼了失礼了。”说罢抬起黑袖掩面而遁。
看到黑扇子轻易从这里消失,那位公务员心中惊叹,急忙跑到判官那里报信。
判官正在钻研一张地图,听到此消息一拍桌案:“布下天罗地网,看他如何脱身!”
“是!”
判官胡须飞扬,眉毛飞扬,一张黑脸煞气冲天。属下退出后,他又开始潜心研究手上的图纸。
只听得判官自言自语道:
“这黄泉路上的沙石被这些贪婪的小鬼带走的差不多了,再不修缮恐怕通往这忘川河的路是越发的难行。”
“恩,这望乡台和孟婆亭也得修缮了。只是这费用……”
正在这里,手下来报:“已布下天罗地网,没有发现那黑扇子。”
“再找!他躲得开别的,躲不开我的神魂现形针。你去把必经路口全部设成阴魂不散阵,再摆上九九八十一道索命锁,外加七层神魂过滤网,我就不信他穿的过去。”
“是!!”
必下退出后,他又接着研究,好象这事儿不是什么大事儿一般。
“还差八千九百万亿粒上好沙石……九万方上好镇魂木。”
这时黑扇子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晃身现出身形。
“好你个判官,你这也太狮子大张口了吧,我只要你改一个凡人的命簿而已,你却敲我这么大一个竹杠!!”
判官一惊:“原来你在这儿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黑扇子脸一黑:“我看这地府里到处都是讨债的鬼!!”
判官哈哈一笑:“我有说过要与简兄要东西吗?”
黑扇子一怒:“我只负责你那黄泉路上的沙石,其它的你自己想办法!”
“……”判官看了一会儿他,“那可不行,听说你那有空镜里的沙石太珍贵。使不得,使不得。”
“有空镜?!你听谁说的?!”
“天下小鬼皆归我管,还有我判官不知道的事情?”
“你!!”
“虽然只是一个凡人的命簿,但现在阎王爷管得紧,从上至下监管甚严。我这里登记名字都不能差,哪怕差一笔,上边都会知道……所以我这权力名不副其实,要不你也别让我为难了……”
“好!就给你沙石!谁让你我是忘年交呢!但是我很心疼,你得再帮我多改一个……”
判官大牛眼一瞪:“小友,你可别过份啊,最多只能改一个。”
黑扇子不说话,默默地朝他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
判官无奈,学着人类语言开玩笑道:“你就是个二!大写滴!!不过我可有言在先,若此二人在人间犯了大事儿,可是会收回多加的阳寿的。”
……
黑扇子离开后,那属下走进来直夸上司:“您这招可真高!既解决了资金不足的事,又拿到了上好材料!!到时候阎王爷肯定高兴!”
判官一脸得意:“谁让他比我小几千岁呢。哈哈……”
……
苏如落走在大街上,又开始研究起人心问题来。
只是她的气质与服装太过吸引人,回头率很高。便走到僻静处买了顶遮颜帽和黑镜戴上。这下感觉方便多了。
好在她的头发长长了些,已经能盖住耳朵和大半张脸了。再加上帽子和墨镜,谁也看不清她的脸了。只是这样一打扮,很像一个鬼鬼崇崇出行的明星。
还是会有些人投过来异样的目光。她只好回单元楼换了一身普通人的衣服,这下完全放松了,再也没人关注她了。
这人心一会儿一变,苏如落越来越看的清晰,牛仔服,双肩包,她站在批发市场的过道上,手里捧着一瓶矿泉水,放眼望去,前面那些在交易的人心闪闪烁烁,什么颜色都有。她又一次被惊到了。现在明白那句俗话:人心难测。
这种闪烁法怎么测?!
她盯着一个商铺老板看了好久,最后终于发现有规律可徇,当他打算黑那买主时,黑色光就闪的快,越发的黑。
只有当他看着他的小女儿在里屋写作业时,那黑光焰才会收敛,紫光焰则更显眼。
大多如是。
红男绿女穿梭往来,尘事浮沉的人生旅途,其实就是一颗心的旅程。
各种各样的心,千变万化的心。安静的少,浮躁的多。淡泊名利的少,追名逐利的多。
如是。
每颗心都在周遭环境的潜移默化下生出不同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