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清晨时分,一阵又一阵的防空警报刺破夜空,打破夜的寂静。
整座城市瞬间被惊醒。
“不好!”
卧室内,陈留惊坐而起,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薄薄的夜色还远没散去,只有稀疏几道晨光顽强地冲破黑夜的束缚。
黎明尚未到来。
肯定是出大事了,否则指挥部不会拉响警报。
陈留穿好衣服,跑到卫生间用冷水浇了一把脸,整个人瞬间精神了很多,来不及细想,匆匆来到一楼,见吴姐正在和面,准备蒸馒头。
自从招了吴姐,陈留他们的伙食得到极大改善,至少早上不用顿顿喝白粥,吃咸菜了。
见到陈留,吴姐脸上也挂着不安,她在担心儿子。
一阵一阵的警报声,就像战鼓一样在人心头敲响。
“没事,你继续做饭。”
陈留面色沉静,安抚住吴姐,打着手电,转身去了管理处。
那里是唯一能收到指挥部消息的地方。
平日寂静的小区,此时已经喧嚣起来,被警报惊醒的人们,或是趴在窗户上往外张望,或是直接下楼。
一路上,不断有冒险者跟陈留打招呼。
“陈哥,你说指挥部怎么突然拉响防空警报了,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大危险啊。”有冒险者跟陈留搭讪。
陈留一边疾走,一边道:“谁知道呢,危险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也是。”
那人心有戚戚焉,“这他娘的,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生日子,又出幺蛾子。”
越是乱世,人们越是渴望安稳。
这也是为何就算出城之路困难重重,鲜血淋漓,就算旅途危机四伏,随时都可能丧命,还是不断有幸存者跋山涉水,涌入潦城基地。
不是基地有多强,而是这里有秩序。
到了管理处,早就围满了来打听消息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焦虑与不安,沈青被围在中间,焦急地解释着什么。
不用上前,陈留就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尸潮来袭!
不是西城区,而是最让人想不到的北城区。
具体消息管理处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在尸潮冲击下,指挥部在东城区跟北城区交界地带建立起的防线,已经摇摇欲坠。
“听说昨天晚上,东区防线被狂化者偷袭了。”有人信誓旦旦。
有人不信:“不可能吧?不是说西区才有狂化者吗?”
“怎么不可能,北区可还是禁区,一直没清理,诞生狂化者不是很正常吗?我看啊,这次指挥部太大意了,养虎为患。”
一群人吵来吵去,让气氛变得越发不安。
有人担心防线已经被摧毁,更有人担心指挥部已经被尸群端了,或者军队已经损失惨重,无力维持基地秩序。
那么,他们该如何自处?
陈留注意到,已经有人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树倒猢狲散。
大家对基地是没什么忠诚可言的,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一旦形势不对,离开基地是再正常不过了。
“陈哥,你怎么看?”路上打招呼的那名男子再次看向陈留,似乎想找一个主心骨,虽然至今陈留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既然警报还在响,证明局势还在可控,我们就不用杞人忧天了。”
陈留是不相信指挥部会这么容易被击垮的,就算北城区集中了全城三分之一的尸群,也不可能说,在这么短时间里就彻底翻盘。
远处隐隐传来的火炮声,更是印证了陈留的猜测。
战斗还在继续。
“只是......”
陈留欲言又止。
那人却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只是苦战是不可避免的,也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了。”
陈留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到别墅。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夜色已经退去一大片,朦胧晨光挥洒在空气中,就算没有手电,也能看清来路了。
陈留走的更疾了。
…………
回到别墅,所有人都醒了,聚在客厅,焦急地等着消息。吴姐的儿子陈浩文也跑到别墅,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正在厨房忙碌的母亲。
这种时候,孩子是最惶恐的。
“队长,发生什么事了?”张冲问。
陈留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沉声道:“尸潮来袭,准备战斗吧。”一旦军队掌控不住形势,必定会征召冒险者上战场。
而陈留,是不准备临阵退缩的。
整个江川省就这一个基地,如果潦城基地陷落,那么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天下之大,哪里又还有安身之地?
覆巢之下无完卵啊,陈留不是短视之人。
“是!”
其他人下意识点头,跟着就去准备了。
陈留这边刚收拾好装备,指挥部的传令兵就进了小区,拿着大喇叭传达指挥部命令,要求所有的战斗团队,立即前往东区防线增援。
“半小时之内,到小区门口集结。”
指挥部这是直接启动战时条例了,根本不容冒险者讨价还价,拒不服从征调者,军队甚至有权当场击毙。
享受什么样的待遇,就要承担相应的职责。
天上从来都不会掉馅饼。
军队为基地冒险者创造了一个相对安稳的成长环境,冒险者就必须在战时服从征调,投入前线战场。
当然,战后,指挥部也是会给予补偿的,前提是要从战场活下来。
否则一切白搭。
得到消息,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