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炎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里,指挥部屋里明亮的灯光只是照亮了门前的一小段路,而更远的路则是充满了黑暗和未知。
回到宿舍以后,张炎没有急着休息,而是一个人坐在窗前的桌子旁边,看着外面昏黄的月光发起呆来。
原本躺在床上睡觉的王浩然在看到张炎坐下发呆以后,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常年担负一线作战任务,快速反应部队的敏感性和警觉性让他在张炎靠近门口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时刻不能放松,时刻准备战斗,时刻准备牺牲。”这就是中国陆军特种部队的信条!
“发什么呆呢?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年底了,明天开会,我还不知道说什么呢。”张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惆怅,并不像是装的,看样子是真的遇到难题了。
“开会就开会呗,一个班务会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到时候哥们配合你,吓吓那些菜鸟们不就行了。”王浩然安慰着张炎,在他看来,所谓的开会不过就是老刘说的班务会。
“我说兄弟,班务会还不至于让我发愁啊,”张炎皱着眉头转过了身子,视线落在了王浩然的身上,“节假日战备、年终总结、优秀士兵嘉奖之类的全都来了,我不知道我写啥啊!”
“什么玩意?”王浩然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把被子一掀,直接从穿上跳了下来,然后跑到了张炎的身后。
“年终总结?你没开玩笑吧?”
看着王浩然瞪着两个大眼珠子盯着自己,张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开什么玩笑啊?跟春节战备的命令一起到的。”
“听说大队那边都完事了,咱们这些外出受训的人员属于最后一批了。”
“咱们怎么能是最后一批呢?加上去非洲和南美的那些鸟人了没?”王浩然不以为意的嘟囔着,在他看来,自己这种还在国内的绝对算不上最后一批。
“你没事吧?”张炎白了王浩然一眼,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质疑,似乎在说自己有个猪队友,还不等王浩然发问,就听张炎继续说道:“那些鸟人能不能回来都是回事?再说了,就一个优秀士兵,至于牵扯那些鸟人吗?”
“好吧,我也不知道说啥了,睡觉睡觉,反正死不了人,大不了按照老规矩来呗。”
王浩然嘟囔了几句转身就朝自己的床上走去,不过张炎的脸色已经变了,似乎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自己坐在椅子上傻笑了一会以后,也上床休息去了。
虽然已经开始了战备,但是部队的作息时间似乎没有任何变化,早上基地里依旧照常响起起床号的声音,那熟悉的噪音让张炎闭着眼就把枕头扔到了门边。
接近春节的日子,可以说是一年中比较寒冷的几天了,尽管身处东南沿海,但是一掀开被子,张炎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冷气。
“这鸟地方,连个暖气都没有。”
“你可拉倒吧,这是南方,我说你是不是没睡醒呢?”
张炎和王浩然两个人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哆哆嗦嗦的抱怨着,当两个人带队出现在操场上的时候,张炎突然感觉每天跑跑步是个不错的主意。
利用一上午的时间开完了班务会,下午的时候张炎就把所有菜鸟全都交给了南宫妖精,美其名曰“安抚菜鸟们在伞降训练过程中受伤的心灵。”
至于南宫妖精会怎么安抚那些可怜的菜鸟们,那就不是张炎关心的事情了。
利用一下午的时间,张炎他们几名教官完成了前期阶段性训练的总结报告,顺便把自己的年终总结给写了出来。
吃过晚饭以后,一个“自由活动”的命令让菜鸟们全都笑的找不到方向了,而教官们则在张烨的组织下在宿舍里打起了牌。
这个打牌是有说法的,这次外出参加集训的21名教官当中(不包括卫生队的两个白大褂),军官有8人,剩下的13人当中陈泉属于借调的,他的组织关系还在训犬基地,所以没他什么事。
十二名有资格竞争优秀士兵名额的战士教官集中在了一班的宿舍里,张烨做裁判。
“现在哥几个正好十二个人,咱们正好分成两组,等会哪组胜了的前三名,咱们组成最后一组,走大客最多的三个人拿到优秀士兵,没意见吧?”
“没有!”
“好,现在你们自行分组,也别等比赛结束了说不公平之类的。”
“那不是扯淡呢吗?”
“就是,一个鸟名额不至于。”
……
在一阵嘈杂的说话声中,张炎他们十二个人分成了两组,围坐在了两张临时搭起的牌桌上。
龙炎大队的老规矩,优秀士兵名额不好分配的时候,就是用大牌来决定。
这样做,不伤感情!
每个人每年都是同样的训练,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鬼知道会不会一去不回,所以经历过生死以后,大队的鸟人们把荣誉看的很淡,把战友看的很重。
战场上为自己挡子弹的永远是自己的战友,自己的后背可以放心交给别人的也只有战友。
至少在张炎看来,那就是个虚名!(不是吹牛逼,经历过生死以后,能够拿到荣誉固然高兴,但是拿不到,就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
六个人打的是山东牌:够级!
三个人一组,张炎和王浩然还有吴锐两个人搭档,和他们分在一组的是宋宇飞和两名技术组的教官,其他人在另外一组。
“达达,你能不能给点力,别让我打的你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