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世上,如果不想当麻木的行尸走肉、为了活而活,那就得拼命寻找和实现自己的价值。有的人想改变世界,有的人想改变命运,有的想要爬到世间的最高峰,有的只想守护好自己的所爱和一亩三分地,而更多的人则迫切的希望获得他人的承认。
心理学上有一种人格叫讨好型,也叫迎合型人格,这种人每天都活在别人的目光和言语里,不懂拒绝,拼命付出,只为了能够得到认可和感谢,俗称“老好人”。
梁喜春肯定不是天生的“老好人”,如果她当年没有外出打工的话,如今也只会变成一个自私刻薄眼界狭窄的村妇,肯定不会在乎他人的评价和眼光。但是,现实没有如果,岭南几年的非人生活让她对金钱和强权产生了习惯性的敬畏心,别看平日里小心思不断,其实潜意识里她早就不拿自己当人看了,这从她无论萧晋怎么骂都坚持随时不要脸的发骚上就可见一斑。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强大到让她忍不住想趴在地上亲吻鞋面的男人突然把她当作一个普通的人类来看待,就像奴隶骤然获得了自由,可想而知,这对她的三观会造成怎样的冲击。
当人的滋味儿自然比做狗强得多,她不想失去这样的待遇,于是就开始使出浑身解数的讨好萧晋。久而久之,一个新的概念便在她的意识中成型——只要获得了萧晋的认可,就能留在他身边;只要得到了周沛芹等人的接受,就能光明正大的进入萧家,成为一个真真正正有家的人!
由此可见,她的话一点都不夸张,那区区一万的月薪,确确实实比亿万家产要宝贵重要的多。孤独一生的富裕和普普通通的幸福,哪个更好?因人而异,但梁喜春知道她最想要什么。
“既然你对自己的工作这么满意,那就别再总做多余的事情了。”萧晋微笑着示意她给自己添加热的药水,“虽然我喜欢对你呼来喝去的,但你知道,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以后乖乖的跟在我身边,做好本分就行了。”
只是眼睛一眨,梁喜春表情里的郑重就重新恢复成骚气,卷起袖子,一边添水一边媚笑着说:“可是人家就是喜欢被先生您呼来喝去的呀!要是不做多余的事情,您总一本正经的太没意思了,听您讲鸡汤可不如被您骂来的舒坦。”
“我看你就是个贱皮子!”无奈的翻个白眼,萧晋又正色道:“这里是我家,我妈最看重家里下人的规矩,在外面的时候你给我老实一点,听到没有?要是惹了她老人家不喜,调你去扫厕所,我可拦不住。”
“知道啦!”梁喜春重新走回他的身后,在他脸上吧唧了一下腻声道,“人家又不傻,除了只在您跟前之外,什么时候不老实过?话说回来,这也是您给喜春的胆子,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被人纵容的滋味儿是什么样,人家可得好好体会才行。”
“你呀!”萧晋无语叹息,抬手拍拍她的小脸儿,“也罢,只要你自己开心,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你知道我的忌讳是什么。还有,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我有的是人伺候,不需要你总跟着,趁这个功夫,不如常去陪陪沛芹,这里只有你也是囚龙村的人,多和她聊聊村里以前的琐事,一来可以排遣她的寂寞,二来也能改善她对你的看法,明白吗?”
梁喜春眨巴眨巴眼,问:“您说的有人伺候,是指那位名叫萧晴的姑娘吗?听说她就是您以前的丫鬟,还是和您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呢!”
萧晋苦笑,用力捏了捏她的鼻子,没好气道:“少吃这种无聊的干醋!小晴可和你不一样,你就只是我的丫鬟,人家可是已经在我家服务了四代人,而且还是家里着重培养的人才,将来是要进我家企业里做高管的。当初我妈让她来伺候我,也是想着让她习惯和熟悉我的行事风格,未来我继承家业后用的也能更得心应手一些。所以,收起你那些攀比竞争的小心思,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自己不犯浑,我就不会赶你离开。”
得到了保证,梁喜春立刻就喜笑颜开,专心的为他按摩起来。
不多时,萧晋从浴桶里出来,又在梁喜春的伺候下冲洗掉身上的药味,穿好衣服走出门,就看见爷爷正跟西园寺花雨一起坐在院子里。老头儿专注的盯着石桌上来回乱爬的青蛇、蜘蛛与蜈蚣,小丫头则指点着跟他说着什么。
许是闻到了萧晋的气味,青酱嗖的一下就从石桌上飞下来,一路游走着快速来到他身前,顺着裤子便爬上他的肩头,亲昵的用分叉信子轻触他的脸。
西园寺花雨见状眼睛弯了一下,但紧接着就又板起脸训斥道:“青酱,今晚罚你没饭吃!”
萧晋哈哈地笑,手指点着小青蛇的脑袋说:“没关系,你的主人不喂你,我喂,想吃什么都随你。”
“死萝……”小花雨张嘴就要骂,好在及时反应过来旁边还坐着长辈,临时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之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鼓着圆圆腮帮冲他表达自己的愤怒。
萧晋上前把青酱还给她,又揉揉她的脑袋,然后对萧泰说:“爷爷,您的药剂术真是越发出神入化了,药水里的每一味药我都能闻得出来,却完全无法判断出它们之间的配比。而且,我这会儿全身气血运行都很通畅,就像是完全没有受过伤一样,这是您新研究出来的方子么?”
“这一年多里你果然懈怠了,”萧泰不悦地厉声道,“连《养丹诀》里‘道’字篇里本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