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毒不同于其它犯罪,参与者们都知道即使下了地狱,也不可能洗清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所以,他们每时每刻都生活在因果报应的阴影之下,早已忘记了信任是什么东西,即便是至亲至爱都不行。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有钱也得不到快乐的人,那一定就是他们。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其实非常的孤独和悲惨。
可惜啊!金钱的魔力实在是太强大了,有太多太多的人甘心被它奴役却不自知。
“以前没什么体会,现在我才知道,那些做卧底的缉毒警有多么的不容易。”
离开西餐厅,萧晋开车来到关押张家和的那栋别墅外,一边忍着痛恢复相貌,一边感慨的说道。
贺兰艳敏帮他举着镜子,甜甜地说:“他们都是英雄,哥哥也是!”
萧晋苦笑:“免了,活着的英雄通常都没什么好下场,如果有的选,哥宁愿当狗熊。”
贺兰艳敏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真没得选吗?”
萧晋一怔,随即就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哥现在真的有点怀念你还没有恢复意识的时候。”
推门下车走进别墅,张家和的样子把他吓了一跳,只见这胖子满脸胡茬,双眼无神,布满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好几天都没有睡过觉似的,憔悴的厉害。
“裴……裴长官,求求你给我换个地方吧!蚊哥还……还会派人来的……”一看到他,张家和扑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哀求道。
萧晋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怎么胆子就那么大呢?”
“我傻b!我脑残!我该死!求求裴长官看在我老母幼子的份儿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又是老母幼子,张家和,你要是真那么在乎她们的话,当初就不该去贩毒!”一脚将想要抱自己腿的胖子踹翻,萧晋走到沙发前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实话告诉你,现在你说什么都晚了,我刚刚跟吴建文见过面,他答应为我和劳新畴牵头的条件就是你。”
张家和身体一震,接着就抖如筛糠,肥脸也变得惨白,像一颗经了霜的冬瓜。
啪!一个笔记本子被丢在了他的面前,萧晋的声音随之又起:“别浪费时间了,看在你还是起了一点作用的份儿上,有什么给家里人的遗言就赶紧写下来吧!回头我会派人替你送过去的。”
张家和瞬间万念俱灰,彻底绝望,颤抖着拿起笔,打开本子,就撅着屁股趴在那儿,却始终都没有落笔。不一会儿,本子的第一页就被他的汗水、泪水和鼻涕浸的一塌糊涂。
萧晋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也不催他,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支烟,贺兰艳敏还殷勤的为他倒了杯加冰的威士忌过来,很是自在。
突然,张家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什么都不说,只是脑门一下又一下的用力磕着地板,没多久便红肿破了皮。
“张家和,我不是没给你机会吧?!你自己一步步把自己作死,现在还有脸乞命?”萧晋的声音犹如寒冰,“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既不用杀你,又能获取吴建文的信任呢?”
张家和哪里能想出什么办法?他知道这位裴长官不可能把自己活着交给吴建文,被灭口才是必然,一时间后悔和绝望到无以复加,哭的越发伤心了,磕头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地面都已经被鲜血染红,悲惨的模样让贺兰艳敏都不忍再看,扭过了头去。
可萧晋却仿佛完全失去了同情心一样,冷冷的盯着像只不停点头的大肥蛤蟆一样趴在身前的张家和,表情里没有丝毫的波动。
不知过了多久,张家和脑门又一次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却没有再起来,而是身子一歪,倒在了那里。
贺兰艳敏上前检查了一下,对萧晋说:“他昏过去了。”
萧晋嘴角勾起,掏出银针包,笑着说:“也好,倒省的浪费口水了。”
约莫半个小时后,再次变成一个圆脸小胖子的萧晋走进地下室,用银针一一解开地上那四个人被封闭的穴位经络,沉声道:“你们的老板已经跟我们达成了协议,待会儿会有车把你们送回去。
不过,在离开之前,你们还得为我做一件事,等四肢恢复知觉了就到外面来,不要让我等太久!”
四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不过还不等他们开口说些什么,气血重新恢复运行所带来的麻痒痛楚就让他们大声的惨叫起来。
这种惨叫持续了足足十几分钟,他们才艰难的爬起来,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别墅。
在外面等着他们的并不是之前那个为他们解开禁锢的男人,而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但他们却没有一个敢升起半分的不敬和轻视。
因为昨晚折磨他们的也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着实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天使的身体里完全可以装着魔鬼的现实,也让他们在今后的人生里都不敢再随便小看任何一个女人,倒算是上官清心的变态为女权事业做出的一点小小贡献了。
两把镐头和两把铁锨被丢在她们脚下,年轻姑娘冷冷的命令道:“拿上,跟我来!”
四人不明所以,乖乖的拿起东西跟着出了别墅大门走进树林。
在走了大概不到一百步的时候,之前那个男人出现了,通过他手里电筒的光亮,可以看见他的脚边还躺着一个人。四人定睛一看,不由心中齐齐一凛——那分明就是他们昨晚要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