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不确定景云是怎么想的,所以不敢轻易叫景云过来,她稳住呼吸,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那人在床前停下,他没有再有动作,似乎是在仔细的观察。
末了,那人的声音中含着调笑的说:“小美人儿,我知道你醒着呢!刚刚就吃了那么点儿饭,不就是防着我嘛~”
靳如没有动,仍是闭着眼睛。
易峰从喉间发出一声闷笑:“好呀~既然小美人这么听话,小生怎么能让娘子多等呢?”他这样说着却并没有动,好像在担心靳如会突然袭击。
靳如呼吸平稳,没有被他的话影响。
易峰饶有兴趣的挑眉,走到桌边点亮了蜡烛,又走回床边道:“娘子倒真能沉得住气,不知你与王夙夜是怎么行房的?嗯~一个太监身体不行,总还能借助一些工具吧!怎么样?可舒服吗?”
他的话污秽不堪,靳如睁开眼瞪他,有气无力的喝道:“闭嘴!”
“哟~看你这反应,那阉人是不是已经对你做过了什么吧!”易峰觉得她无力的语气不像是装的,便微微放了心,弯下腰看她,半阖的眼中露出柔情的神色,撩拨着人的心绪,暧昧的问,“用的什么?有感觉吗?可还快活?”
靳如气的抬起左手打他,却被他轻易的捉住,靳如挣了一下没挣开,便轻喘着气放弃了。
易峰感觉到她的手确实没有力气,又见她羸弱不堪的样子,便坐在了床边,道:“待会儿跟我来一次,你就知道那阉人有多不行了。”
他顺势拉着靳如的左手腕就把她提了起来,刚要把她抱进怀里,就见她的右手向他的双目戳来,离得太近他避之不及,被攻击的正着,痛嚎一声就松开了靳如,双手捂着眼睛。
靳如没了桎梏,迅速的跳下了床往门口跑去,然而刚跑到桌边,门就被“哐”的一声推开了,景云向她走过来,她心里一沉赶紧退后,靠在墙上,拔下头上的簪子对着自己的咽喉,冷声道:“你们若是羞辱于我,我就自行了断,让你们白忙活一场!”
景云冷淡的神色未变,走到桌子那里,拿起一个茶碗向她丢去,打在了她的手上。
靳如吃痛的松开了簪子,景云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伸手给了她一个手刀,她昏了过去。
看着靳如滑倒在地上,景云往床边的易峰走去,他还在捂着眼睛低声痛吟着,眼泪横流的,可见靳如那一下使了大力气。
这样也省事。景云拔出匕首,利落的捅进了易峰的胸膛里。
易峰闷哼一声,不敢置信的睁开满布血丝的眼睛,口齿不清的道:“你、居然……”
景云依旧是一副冰冷的神色,声音也毫无温度:“原以为你有多大本事,结果就这样轻松的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暗算,你以为你要对她做什么,我会不知道?我也是要试探一下她的能耐,不然怎么会放你进来呢?”
易峰的眼神变得愤怒起来,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断句。
她往昏倒的靳如那里看了一眼,再看向易峰时,眼中闪过嘲讽:“既然知道这个王夫人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笨,之后在路上我就得严加看管了。至于杀你,回到荣城要一个月,若是你趁我不注意对她做了什么,我该怎么跟侯爷交代?”
说罢,她也没再看易峰一眼,抱起靳如继续赶路。
又过一天,景风从外带来了消息,说北阳的一间客栈里,死了一个身份不明的男子,当地官员问了后,知道原是三个人入住,两个女子连夜离开,他已经派人去追了。
王夙夜并未因为听到有用的消息而轻松,景阳明天就应该到荣城了,若路上无法找到靳如,就只能在她们进荣城前,让赵子辙拦住。
然而哪一个都希望不大,去荣城的路线太多,这个景云又狡猾多变,而荣城及周边都是韩尉的地盘,十六年的戍守边关,不是去那里四年余的赵子辙能比得过的。
等景风出去后,他坐到椅子上,揉了揉额角,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睡,一合眼就是靳如的身影,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叫易峰的人与马氏私通,不知道会不会对靳如……
他的手攥紧,骨节突出,掌背青筋暴起,一想到她可能遇到的危险,就恨不得立刻把那些人撕碎,韩尉!他一定要手刃这老东西。
马车震得身体难受,靳如有气无力的,颤着手把毯子又紧了紧,她原本被王夙夜调理好的身体,又因为这些变故,手脚冰凉起来。
靳如觉得在路上已经很长时间了,有半个月多了吧!虽然是乘的马车,但这样不停的赶路,也应该到了,这一路上她基本都在昏睡,景云看她的紧,mí_yào更是不曾断过。
这么久了,王夙夜也没有寻到她,估计她要到荣城了。爹娘一定很担心她,也不知道大哥的伤势如何。
她已经明白了,大嫂应该是背叛了他们,先前让她出城去西山寺,知她会拒绝,再用哥哥诱她,因着又是在京城里,她拒绝了一次哪好意思再拒绝第二次,真是想不到,王夙夜一直防着,然而却是她这大嫂陷她于不义之中。
景云进来灌了她一碗热水,看她虚弱的样子,大概是mí_yào用的时间太长了,可是没办法,为了躲开王夙夜的人,她一开始就是往西北走的,从西北的玉庸关出关,再跟着商队由关外进荣城,这就是韩尉的计划,虽然绕的圈子太大,但是保险。
京城笼罩着一股气低气压,本来天就冷了,现在更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