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就是这里了。?? ”
清泉跟着从马车上跳下来,见6烁只是站在萩爽阁前,抬头往匾额上看,却不进去,似是很迟疑的样子,不由轻轻提醒了一声。
6烁轻嗯了一声,算作是回答。
他仔细打。
果真像清泉所说的那样,这萩爽阁虽位于西市最繁华的十字路口,却是个闹中取静的所在,整体呈现江南园林的风格,十分的古朴典雅,一看就是骚人墨客常常光顾的场所。
6烁轻轻眯了眯眼。
这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一个个披帛带翠,看着多是些身份贵重的官宦贵胄,他们平日里在萩爽阁所谈的内容,只要稍稍透露出一点,就将成为极其重要的讯息。
因而,此处虽不是风月场所,却比风月场所更适宜收集情报。
也不知这萩爽阁背后的主人是谁!
毕竟,在京师西市最热闹的地方,建这么一座占地广大的萩爽阁,不仅银钱所耗甚多,怕是还需在朝中有过硬的关系才是!
6烁才想到这里,就见前方有一人快步朝他走过来,身上穿的是杭绸面春衫。
“阁下可是6小公子?”
他走到6烁面前,拱手笑吟吟的问了一句。
“正是在下!”6烁回过神来,答了一句。
“真是失敬失敬!”他的笑容更大了些,恭敬道:“蔡小公子几人早已在雅间内等候多时了!公子这就请随我来。”
穿的这么体面,但听他话里的意思,他竟还只是个小二?
6烁不由更加好奇,这萩爽阁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6烁就带着清泉修竹两个,跟着这人进了萩爽阁,一路只见到亭台楼阁,奇林怪石,各色花木众多,一走进去,仿佛行走在画卷中一般……
总之,十分的赏心悦目。
行了约有半刻钟,一行人才终于在一处花木深深的小厅前停了下来。
那人轻轻敲了敲门,待得里面有人应了一声,他才转身冲着6烁道:“这里就是蔡公子订的雅间了,既已把您送到这里了,那小的就先回去了!”
6烁轻“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就“吱呀”一声从里面开了,接着传来一声熟悉的大笑。
正是蔡行霈那厮的声音。
“6贤弟,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这样说着,蔡行霈敞开了一扇门,将6烁迎了进去。
6烁嘴角微微抽搐。
6贤弟?
自己何时与他这么熟稔了?
6烁比蔡行霈小了一岁,正常来说,被称呼一声“贤弟”倒是没什么。
但时下的读书人在称兄道弟之时,“兄”、“弟”之间的区分并不是按照年龄大小来决定的,而是按照读书的时间以及考取的功名大小进行排行的。
像他与蔡行霈这样,关系生疏,又是同科学子,按理该互称仁兄才是,他倒好,一句“贤弟”,就将二人的关系徒然拉近了不少。
当着众人的面,6烁的心里不过别扭了一秒罢了!他迅回过神来,顺着敞开的房门向内望去,就见雅间里还有三人。
6烁刚刚吐槽归吐槽,却还是解释道:“如今西市正是热闹的时候,一路上摊位、行人众多,小弟失策,是乘着马车来的,一路上走动极难,耽误了好大会儿功夫,这才晚了,倒是让诸位久等了!说起来都是小弟之过!”
“6兄不必放在心上!”室内有人开口道。
6烁定睛一看,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两道浓浓的剑眉如刀削一般,嵌在一张方正的面庞上,看着一股凛然的正气。此时他身着一身玄衣,衬得他的面容更加的冷凛。
看着是个冷情冷性的人,只他说话做事却十分的善解人意。
他继续道:“行霈这人,就是个满嘴放炮的性子,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他说的话,你只需左耳进右耳出就是,实在不必放在心上!实不相瞒,我们几个也是刚刚才到,并没有比你早了多少,你实在不需愧疚!”
“你这人,说的是什么话?”蔡行霈听这少年如此形容他,不禁咋呼了一声,道:“当着我的面就敢编排我!哼,我一向待人真诚,何时满嘴放炮过?你可别随意败坏我的名声。”
蔡行霈这番话,却只招来那少年一个不屑的白眼,他道:“我说的都是实情!你若不信,尽管问问他们两个,我可有说错半分。”
“你!”
……
这两人这般嬉笑怒骂,显见得是关系极好的!
这些时日,袁氏慢慢详细的告知了他一遍京师众子弟的情况,6烁心中记得清楚,此时见他二人这样,不禁又将这些人在心中过了一遍,暗暗猜测这少年的身份。
等见这二人的嘴仗有愈演愈烈的情势了,6烁才笑了笑阻止道:“两位仁兄,快别吵了,这事由我而起,终究是我的不是!”
这话一出,这两人才互相对视着冷“吭”一声,背对着对方,讪讪住了口。
6烁微微有些尴尬,忙转移话题,转头笑呵呵地立在一旁的蔡行霈问道:“蔡兄,小弟在京师呆的时间少,这室内几位仁兄姓甚名谁、又出自何门,我实在是一无所知,还要劳烦请您做个中间人,给我介绍一番才是。”
“哎,只顾着跟这厮吵架,倒把正事给忘了。”
蔡行霈猛地拍了下脑袋,又恢复了笑嘻嘻地样子。
他转向屋内其他三人,指着6烁道:“这位,就是今年的县试案,6烁6贤弟,我刚刚已与你们提过,你们想必也是认识的!”
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