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他那头亮灰色很扎眼吗?”希伯语气淡淡的,目光如炬。
奥克像极了勃兰特,一样的亮灰色发丝,亮灰色眼帘,但虫帝忘了,方箫也是亮灰色。方箫当年喜欢的是三皇子,而四皇子是虫帝的亲哥哥,跟三皇子是劲敌。四皇子太强大了,压得三皇子都喘不过气来。方箫为了自己的雌主,不惜一切代价,利用勃兰特的一片真心陷害虫帝方源一脉。
当年接近方源的虫很多,只有勃兰特成功了。
百分之九十九的雌虫对雄虫从一而终,勃兰特无所不用其极,利用方源年幼无知,硬生生的扯开一个缺口,弄死了四皇子。之后两军对垒时,更是掐着方源的脖子现场逼迫方源雄父自杀,势力一下子就瓦解了。勃兰特为了以绝后患,又恶心方源很久了,直接下毒弄死保全尸体完整,如此,便可说是畏罪自杀,免得影响名声。
想想得到勃兰特的那一刻,虫帝苦笑,勃兰特痴情一片错付方箫却不自知,他们俩有那么多的日/日/夜/夜方箫都没睡勃兰特,勃兰特心心念念的也不过是一个雌侍的位置,可怜,又专情,虫帝方源何尝不是如此?
毕竟,勃兰特一直吊着方源玩纯情。
当初,就该杀了方箫,一了百了,不该扔到研究院里,市面上出现的八级米青子,其实是九级,出至方箫。
“希伯,我没想到你会背叛我。”
希伯眼孔一缩:“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勃兰特掐死小虫崽的一幕。”
“你是想让我对他死心吧?”虫帝靠在沙发上,全身轻颤,目光冰森:“以勃兰特的性子,肯定生出来就掐死,当我撕心裂肺的绝望时,你再说出真相,顺利的话我会当场宰了勃兰特那个贱虫,你安抚伤心欲绝的我就能趁虚而入了。”
“……”希伯闭上眼睛,若可以,真希望方源能永远像幼时一样,哪怕傻傻的,也是开心的。不必这么精明,不必防备:“我失策了,他没有杀小虫崽,我反而不敢说出真相。”
“今天时机成熟了吗?”虫帝一步步走到希伯旁边,伸手压在雌虫的肩膀上。
虽然轻轻的,但希伯跪下了:“其实,我也累了,为了勃兰特我们都很痛苦,何必呢?”
“……”爱给出的太多,把自己低入尘埃中,如何自拔?
“爱我不好吗?”
“你?”虫帝笑了,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给勃兰特送去皇室秘药。”
希伯一愣:“不可,你就算想折磨他,也不必用上秘药,那都是十级以上的魔植材料,珍贵无比,岂可浪费在他身上?”
“何必认真呢?好玩就行了。”
虫帝漫步离开,手压在胸口上,明明不舒服。希伯脸色无比阴森,走入皇室密室,这里活着一百多个虫,终身没走出过密室。虫族的肉雌很难怀孕,但雌性虫帝为什么能生那么多?都是因为有秘药的关系。
这是千古上亿年的智慧,也是天大的秘密,一旦吃下去,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怀孕,百分之六十的几率怀双胞胎。虫帝,便是双胞胎之一,所以根本无法面对雌虫哥哥的死亡,那九分相似的容貌……就跟自己死了一样。外界只以为皇室得天独厚,是神宠爱的一族,却不知,这根本就是障眼法而已。
方源因为毒的关系,已经不能生了,废了,幸好皇室有成年后就可以留米青在密室封存的习惯,不然,方源也只能拿库里兄弟的米青子用了。
方源这一生只睡/过两个雌虫,其他怀孕的都是下药晕迷后动的手术,然后虫帝亲自留下精神暗示,就连虫后也以为自己跟虫帝是有过鱼水之欢的,这便是席凌偶尔觉得虫后奇怪,却找不到原因的关系。
方源坐在小水池里,漂亮的彩色小鱼游来游去,都围着他转,天色很好,风平浪静,连心情也好了许多。
偷偷跟着的希伯放心了,转身去看勃兰特。
勃兰特倒在床上,眼神放空,奥克在他身边照顾,问什么雌父都不说。之前脖子上有很多痕迹,非常暧/昧,奥克以为是雄父弄上去的,还很羡慕。打开药剂递到嘴边,勃兰特也不喝,依旧死气沉沉的。
希伯的到来,让奥克有些紧张。
“虫帝让我送药过来,”希伯面无表情。
“奥克,你出去,”勃兰特终于肯说话了。
奥克却没走,反而一步横移挡住希伯锐利的视线:“什么药剂?我来喂。”
希伯冷冷的扫了扫精明的奥克:“听闻方言吃了神药,已经大好了,还要迎两个雌侍进门,你不去瞧瞧热闹吗?身为雌主,就该大度开明,有容虫之量。”
“不劳烦您费心,”奥克面对方言确实容易失分寸,但面对其他事从来都是机敏的:“药剂给我吧。”
以前奥克从不敢对希伯无理,忍耐了这些年也是够了,如今虫帝就剩不几个小虫崽了,有出息的除了奥翔就剩下残废的奥贝了。
希伯目光闪过一道了然之色,将药剂递出去,这东西,只有帝王知道,希伯只是一个意外。
奥克转身面向勃兰特,在希伯看不见的地方仔仔细细检查了三遍,而这个过程才两秒钟而已,动作自然无比的拧开盖子,递给勃兰特。勃兰特也不动声色的检查再三,才吃下去。顺着嗓子流入胃中,顿时暖洋洋的。
勃兰特闭上眼睛,拿珍惜药剂哄我开心?就算虫帝把整个皇宫都送过来也没用了。
“雌父他走了。”
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