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那些蠢笨的机器人,每一步都有着固定的跨度,所以走起路来显得非常呆板,yeti会根据地面的情况来决定自己的落脚点,所以每一步的幅度是在不断变化的,这给yeti的行动带来了独特的韵律。
迈着小碎步来到悬崖边上,yeti一跃而起,一下子就挂在两米多高的位置上,让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叹,“看样子策略还是有点问题啊”,王一男想,“不能用最快速度作为缺省的策略,而应该用最安全作为缺省策略”,
“但是安全这个词太抽象了,要想教会yeti,或者它背后的哥德尔系统什么是安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一男一边想着,一边还是给yeti发送指令,让它放慢了速度,这个时候,yeti已经在十多米高的悬崖上了,在众人的眼中,机器人已经变成悬崖上的一个小小人形,连动作都看不清楚了。
好在还有来自机器人头部摄像头的直播画面,工作人员开始围住现场最大的一台显示器,观看第一人称的攀岩直播。
屏幕上是充满了积雪和岩石的峭壁,yeti的摄像头离岩壁是如此的近,以至于连积雪的缝隙中,露出来一点点暗绿色的苔藓,都看的清清楚楚,
yeti抬起了头,整个视线的上方全部都是岩壁,根本看不到尽头,在屏幕上出现了各种方框和分块的图案,这是哥德尔系统对岩壁进行分析,神经网络在选择下一个手臂的支撑点。
由于yeti可以实现单臂支撑整个身体,所以整个攀爬过程还是有充分的冗余度的,绝大多数时候都保证至少有两个支撑点,然后再寻找第三个支撑点。
偶尔碰到只有一个支撑点的情况,yeti也会事先选择好紧急备选点,万一这个支撑点出现状况,可以迅速将手臂或者脚部插入到备选点。
这也是王一男胆敢让yeti再没有安全带的情况下攀爬的根本原因,更何况,就算备选点也出现状况了,yeti还能在空中调整姿势,安全着地呢。
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设备需要维修,再更换一些零件罢了。
很快,yeti选择了一个支撑点,它的手指紧紧的抓住支撑点的岩石,先用力的晃动了一下,岩石没有松动的迹象,看起来,这个支撑点是可用的。
将重心放在这个新支撑点上,yeti调整了自己的姿态,放弃了右脚之前的支撑点,在两点支撑的情况下,向上攀爬了大概半米,然后开始寻找右上方的下一个支撑点。
说起来复杂,其实在屏幕上也就是十几秒钟的事情。
在yeti的手指插入支撑点的时候,雪花和松软的泥土掉了下来,从yeti头部的摄像头经过,朝地面滑落下去,过了好一会,变成一阵混杂着泥沙的雪雾到达地面。
把视线从显示器上挪开,周慧费了好长时间,才在悬崖上面发现那个还在向上攀爬的小白点,“已经这么高了啊,要是掉下来该怎么办”,周慧连忙轻轻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怎么可能呢,叫你乌鸦嘴”。
yeti显然是不知道害怕的,至少王一男在开发攀爬神经网络的时候,没有把这种情绪编码进去,当然,神经网络会不会自己推演出从上百米的高度摔下去的后果,从而自发的产生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那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yeti经过了半途准备固定安全带的地点,王一男在电脑上输入指令,机器人停了下来,虽然理论上从一百米的高度掉下去没事,能不出问题,还是不出问题的好,工作人员用长长的杆子将悬崖顶部垂下来的安全带递给了yeti。
yeti用一只机械臂接过安全带,随手就挂在自己的腰上,从监视器上看到这情景的王一男睁大了眼睛,“这动作怎么这么熟练的,训练过?”,
边上的邓卫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前专门花时间训练了一下挂安全带,你知道,安全第一嘛”。
等到yeti挂上安全带,在场的所有人总算松了口气,虽然想象一下,机器人从近百米的高空从天而降的场景,应该非常震撼,不过万不得已还是不要体验的好,别的不说,这地方引发雪崩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yeti好像有些不适应挂上安全带向上攀爬,好几次机械臂被安全带缠绕住,绕半天才解开,不过这都是小插曲了,很快,一共用时不到二十分钟,中间还包括了挂安全带的时间,yeti就成功的爬上了将近一百米高的悬崖。
等候在悬崖顶部的攻城狮们,看到一双手扒住岩石的边缘,然后银白色的yeti一跃而起,轻轻松松的站在面前,一个个都吓坏了,别的不说,哪一个攀岩运动员登顶之后,不累的跟死狗一样。
像咱们yeti这么轻松,还有力气摆一个i已经到了,我们成功了!”,攻城狮还没忘记跟下面的人发出喜报。
立刻,人群变成了欢乐的海洋,这么可怕的悬崖yeti都能攀爬上去,对于最好的攀岩选手,这地方也是无法企及的天险吧,那估计整个蓝星,没有yeti爬不上去的地方了。
王一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远处隐隐可见的雪山,还有更远处看不见的横断山脉,世界屋脊,王一男在心里说,“小伙子,我很快就回来带你回家了”。
王一男把邓卫国拉到一边,“接下来多找一些冰雪的地形进行适应性训练”,
“难度不一定要多高,地形复杂,有天然的冰川就行”,
“安全设施没必要太在意了,反正一百米以内,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