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下场?
怕是同羊入虎口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曲清言的眉心也已是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就知道她同曲文海有些犯冲,他好她就定是不好。
“老师可是有什么好去处建议学生?”
余有台严肃的面上突然带出一丝笑意:“回陕西。”
这算是什么好建议?曲清言眉心皱的越发的厉害,似是更有些想不通。
“不论你同豫王有着怎样的一来一往的交换,他既是愿意应下来就说明他待你到底有些不同,整个西北都是他的封地,陛下给他的职权中甚至带着简单的人事调动,你若是想在外熬资历,那里是你最好的选择。”
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个道理曲清言自然是明白的,可还有句话叫做与虎谋皮,她太了解自己的斤两,她同曲文海之间的关系总有一天会被摸透,届时她连虚张声势这一招都用不了了。
那时她还能怎么做?
朱瑾睿那个人浑身冰冷,完全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她真的很怕把自己搭进去。
她面上的顾虑实在太过明显,余有台想装看不见都很是有些难度。
“你有顾虑?”
曲清言闭了闭眼,头微微垂了下去,没说有也没说不有。
这个话题就这样无疾而终。
西山脚下倒也有不少游人,平民百姓有之,公子贵女也有之,空气中带着分淡淡的脂粉气,就如同枝头的桃花已然开花一般。
那段对话就那样不了了之,两人下车时都已换上了寻常的面色。
“老师,天色不早,你我不若就上到半山腰如何?”
若是回的晚了赶上宵禁倒是会有些麻烦,余有台心中也有这般顾虑,只略微点了点头,两人便并肩捡了人少的小路行去。
只还尚未走远,就听着身后有人大声的喊着余大人。
曲清言跟着回头,就觉那小厮稍有些面熟。
“余大人,顾大人寻您回府,似是有急事。”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急事?两人对视一眼便心下了然,这山怕是爬不成了。
马车回城的路尚未行过一半,就有曲府的下人追了过来,带来的口信几乎一模一样,命曲清言立即回京到顾府。
曲清言扯着唇角笑的有些讽刺,是这曲府的下人忘了她还是个主子,还是曲文海就这般让下人过来传话?
求人办事总要有个态度,曲文海的态度倒是一向没有好过。
“老师,学生的身子突然有些不适,等一下劳烦老师帮学生同祖父讲一下。”
她冷着脸背脊依旧挺得笔直,余有台劝解的话上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好。”
两人一道出城只赶了一辆马车,曲府的马车等在城门口,一入了城曲清言便换了马车无视下人的呼喊,命着车夫直接将车驶回曲府。
“你倒是越发的有胆量了。”
曲文海回到曲府已是二更天,一入府就直奔菊园,千山根本不敢去拦住,只能看着他一脚踹开正房的房门。
夜深寒凉,曲清言披着氅衣正坐在桌前看书,见他进门也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关门。”
关门!
关个屁的门!
她也会知道什么叫做丢脸?
曲文海今日简直是要被她气死,他怎么都忘不掉余有台说她身子不适先行回府时,顾恩阳那奚落的眼神。
在外人面前丝毫不给他半分颜面,现在倒想着让他给她脸面?!
做梦!
“祖父,我相信你若是不关门,后悔的那人一定是你。”
曲清言闲闲的翻了叶书,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曲文海。
曲文海额头的青筋如同跳舞般,鼓动的份外有节奏感,他狠狠的盯着曲清言,脑中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请家法。
可她挨打就会生病,生病就要请大夫,请了大夫她女扮男装的身份就保不住……
曲文海一张脸涨红到法子,如同被人狠狠的掐着脖子一般,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门板嘭的一声被关起,接着院中就响起一声他的爆和。
“都滚远点。”
千山很是听话的直接出了院子……
“祖父这么晚了来菊园可是有事?”
“你不是身子不适?”
“哦,祖父是来探病的?孙儿多谢祖父惦记,之前有些着凉,回府后睡了一觉现在感觉好多了。”
曲清言这般说着还不忘露出一个虚弱的笑,似是怕曲文海无法理解一般,她又说着。
“嗯,祖父是大忙人定是不知,父亲过世后,母亲不擅料理家事,不过半年家中就已是没了买米的钱,又这么凑巧父亲过世后,开封连个下人都没来就不提了,祖母也正好赶在这个时候记性也出了问题。
“原本按月送到平县的月例突然就不见了,孙儿守孝三年中就这样一直饿着,病了也无钱抓药,所以……”
曲清言提起往事倒不是为自己意难平,不过是想要恶心曲文海。
当年恨不能让他们滚到天边去,结果为了他自己调入京城不出岔子,挥挥手又让她们回去。
翻来覆去都是他们在演,他自己开不开心她不知道,但凭什么一会要她陪演一会又要她做观众?
“这都早已是往事,你就非要抓着不放?”
曲文海通身的气势不减,他身为祖父是长辈,还不是想要她如何,她就要如何。
曲清言放下书册,笑的凉薄:“祖父是想提近前发生的事?说一说孙儿为何要离京?”
这……这有什么好说的!
“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