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推开沈湛书房的门,灯是亮着的,信是铺展的,但沈湛并不在。
她进去,卢成跟着进来,就听她问道:“你们侯爷呢,方才那条狗呢。”
“狗逃走了,爷去追狗。”卢成回道。
卢氏似笑非笑,看着卢成眯了眯眼睛,“狗是沈湛的狗吧,我似乎听说过他有一条狗,就是这条?”方才她受了惊吓并未想起来,现在细想,应该就是那条狗。
不过,她来了好些日子,却不曾见过那条狗。
“是,不过那条狗如今不是爷的狗。”卢成不能说是苏婉如的,因为但凡说了,就表示今晚使唤二狗子吓唬老夫人的人,就是姑娘了。
老夫人不了解姑娘,可他们了解,姑娘可不是通情达理,有泪自己吞的人。
她不好过,她就能搅和的别人也不好过。
两边都是生事的主。
“是苏氏吧。”卢氏看着卢成,笑了笑,“这么说,是那丫头今晚让狗来吓唬我?”还是真是寻的好时机,趁着她沐浴的时候,若不然,那只狗不但吓不到她,也定然是活不成的。
卢成没有说话,老夫人是沈湛的母亲,他不能违抗,却可以装傻。
“那沈湛去追狗,自然也是追她喽。”卢氏轻轻一笑,抚了抚有些花白的鬓角,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并不明亮的夜空,一轮月牙挂在天上,显得孤零零的,还有些冷清。
“起风了啊。”卢氏走着,手拢在袖子里,声音低低的却不显得温情,“风起了,就该冷了,我去给沈湛加床被子去。”
卢氏去了正院,青柳当然不会拦着她进去,沈湛卧室很简单,墨色的被套,没有挂帐子,显得有些空,床头则是一张衣柜,衣柜边放着四扇的屏风,再往左边则是一张软榻,上面随手搭了一件道袍,袍子针脚很细,一看就是擅长针线的人,细细缝出来的。
她就不会针线,从小就没有学过。
她走一圈,在桌子边坐了下来,并没有做什么,连灯都没有点,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外脚步声传来,青柳托着灯,声音越来越近,“爷,老夫人在房里。”
沈湛波澜不惊,“嗯。”随即人进了门,房间一亮,沈湛看了她一眼,“娘!”
“出去了?”卢氏看着他,问道:“做什么去了。”
沈湛轻描淡写:“追狗遇主人,聊了几句。”
“狗追的如何,主人又如何?”卢氏声音也很平和,就像是寻常母子的家常对话,沈湛道:“狗和主人都跑了,不如何。”
呵!一条狗冲进来吓了他的娘,而指使狗的那个小丫头手无缚鸡之力,居然能让她跑了。
卢氏不信,却并未点破,“早点歇着吧,我回去了。”
沈湛颔首,卢氏走到门口又想起来,“瞧我这记性,说要给你加被子的,一想着事情就忘记了,你自己让人加吧。”就走了。
沈湛怕热不怕冷,冬天他能赤膊练功满身大汗,这事他身边的人都知道。
只有卢氏不知道。
沈湛没觉得什么,脱了衣服提剑去前院练功,以前是在后院,现在不方便了。
一套拳法打下来,已是浑身大汗,他拾起刀,风破云动身姿如虹,就在这时,陆静秋柔弱的走了过来,手里托着茶托,上面摆着两个茶碗,摆在一边的石墩上,道:“侯爷,喝杯茶歇会儿吧。”
沈湛停下来,将刀放在一边,抓了衣服穿好,看着陆静秋道:“刀剑无眼。”
“知道了。”陆静秋将茶递给他,“我以后都不来打扰你练功,我错了。”
沈湛并未接茶,微微点头,腿上的筋却抽的一疼,毫无征兆的想起了某个人其实她踢的并不疼,那点份量跟蚊子咬似的。
可刚刚偏偏抽疼了一下。
“早点休息。”沈湛扫了一眼陆静秋,大步进了内院,陆静秋抿着唇垂头立了一会儿,忽然提着裙子跟着跑了过去,“侯爷。”
沈湛停下来看着她,面无表情。
“八哥。”陆静秋昂着头看着沈湛,“师父让我对你用药,说你我成事后,你不会不管我,可是可是我做不出来,你能不能帮帮我。”
沈湛并不奇怪,只问道:“怎么帮。”
“我我去你房里待会儿行吗。”陆静秋说着满脸通红的摆着手“你别误会啊,我只是只是在里面待一下,然后我就出来,这样师父就知道,我真的努力过了。”
说着,保证似的,陆静秋又道:“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不用。”沈湛看着她,道:“还有别的办法。”
陆静秋一愣,看和他正要问什么办法,忽然后脖颈一疼,她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才明白过来。
人倒在了地上。
“青柳。”沈湛吩咐道:“陆姑娘晕倒了,送她回去。”
青柳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忙应是,将陆静秋轻易的抱起来,沈湛已经走远了,青柳低头看着陆静秋的脸
陆姑娘生的也不错,算是个美人,尤其是气质,柔柔弱弱温柔贴心的样子,如果她是男人,一定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实际也确实如此,她不过来几天,府里的小厮,府外的侍卫都对她赞赏不已。
说她不但好看,还宅心仁厚,医术高超。
她想到了苏婉如,陆静秋正好和姑娘相反。姑娘一点都不柔弱,更谈不上贴心了,可只要她在,你就会不由自主的以她为主,恨不得事事都顺着她的意思,贴着她的心,让她满意了就是你存在最大的理由和价值。
看,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