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第一次见到闻子墨,越慕言觉得,这人不是普通人。现在看来,果然不普通。他说的那些话的含义,她当然明白。不过为了保险,她还是开口提醒道:“先生,当初你可是喝了我的拜师茶的。”
所以,可不能不管我呀。
和他攀关系?
闻子墨抬眼晲了过去,撇唇轻哼:“放心,当初你没有要认父的打算,还是我将事情传给了他。如今也不能全然置身事外,你且安心吧。”
“那这事,慕言就交给先生啦。”越慕言说完,转身就要走,她侧着身欢快的挥了近手,道:“我先回城一躺,过俩天再回来。”
“去吧,这个时候待在府上,比这里要安全。”闻子墨颔首。
越慕言一出帐子,脸上的笑容就消失殆尽,她扭头看了一眼,留在帐门外,此时已经跟上来的越生,淡声道:“让人牵马来,我回去一趟。”
有些事,她要找万忠等人问清楚。
而且,事情确如闻子墨所说,此时还是在陇越王府里更安全。虽然她身边,有几个人跟着保护,但是除了越生,都不是她的‘自己人’。
在这种时候,她没办法信任他们。
但回到陇越王府,她那三十六个护卫,可都不是吃素的。就算出了什么变故,她也能挣出一条路来。
骑上马,越慕言扬鞭一甩,直奔城门。
待进了城里放慢速度,就算在马背上,她也忍不住有些走神了。
其实,有些事情越慕言也记不分明了。印象中,听裘嬷嬷的话,好像越秉言和他们走散时,她还没有出生,只是快要出生了而已。
但是她从书房,拿走的那幅画,画的却是她娘抱着包着红色襁褓的她。就像是分开时,已经见过出生的她。
这事一定要弄清楚,因为亲眼看见女儿出生了,和只知道有个孩子出了,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越慕言想着不由叹了声气,要是她的身上,和那些电视剧女主角一般,有个可以辨认的胎记就好了。
一认一个准,任什么阴谋诡计,也否认不了。但是她身上偏偏白白净净的,连个颗痣都没有。
有心人想要利用她来生事,还真是罗织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张口就能污蔑她是个假的了。
而且,越秉言看重她,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女儿。若是这一点有所怀疑,就不可能信她说的话。尤其他们相认才半年左右,没有时常相处累积下来的感情。
幕后之人,可谓是老谋深算。这事再早一点发生,会让人觉得太凑巧,令人生疑不会轻易成事。但是耽搁了太久,父女情份已经相处出来,想要离间也不容易。
现在这个时机,竟是刚刚好。
这次回来,依然没有人发现,越慕言一路直通往鹿鸣院里,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盯着守在院门前的护卫。
这是她越慕言的护卫,不是陇越王的。
“盯好了,别让任何人闯进来。”
护卫弯腰齐声道:“是,主子。”
越慕言大步踏进院子里,听到声音的谷儿,已经先一步迎了出来。
“公子!”谷儿满脸笑容。
“嗯。”越慕言点头,给了个微笑后吩咐道:“去请万老,还有裘嬷嬷去我的那间屋子,说我有事要问他们。”
“是,谷儿这就去。”
进了那间,并没有住过多长时间的屋子,越慕言沉默的等了一会儿,门外就有声音传来。
万忠站在屋外,拱手弯腰道:“主子,万忠来了。”
“无妨,进来吧。”
裘嬷嬷慢了一步,也随后由霜竹扶着而来。
戚良并越生二人,一个守在门前,一个站在窗下。
人齐了,越慕言却没有立刻开口,想了会还是直言问道:“我的生父,确实是越秉言?”
“这是当然。”万忠闻言一愣,然后奇怪的道:“主子怎会对此生疑,可是有人说了什么。”刚刚丫鬟来传话,他就觉得是有重要的事,现在看来事情比他想的还要重要。
裘嬷嬷也愣了,但是却并没有插话。平常主子待他们亲厚也就罢了,但是这个场合,她一个仆人,怎能越过主子开口说话。
嗒、嗒。
越慕言的手指,在案几上敲了俩下,她没有发现,自己此时的作态,与闻子墨如出一辙。半晌后,又再次问:“那我娘,除了我之外,是否还生下别的孩子。”
万忠越发奇怪了,但还是答道:“并无,大姑娘只生过一女,便是主子你。主子是越家唯一的后人,再无他人。”
得到肯定,越慕言松了一口气,既然自己确实是越秉言的女儿,她娘也并没有生过别的孩子。那么就可以肯定,投奔怀陆王的那个,绝对是个冒牌货了。
就是不知道,怀陆王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心中念头一转,她朝裘嬷嬷继续问道:“我出生的时候,我爹已经与我们走散了?”
裘嬷嬷低头,仔细的想了想九年前的事,这才开口摇头道:“是前后脚的事。”
“那时候大姑娘,已经快要临产,但是却遇到了一股,不知道已经饿了多久的难民,个个不要命的冲击马车,想要抢粮抢物。”
裘嬷嬷一边说,一边回想:“姑爷领了一队护卫,想将那些难民击退。但是那些人,都是已经饿疯了的,手无寸铁也拼着命围堵着过来,足有小二百人。”
刚开始时,他们还怜惜这些百姓,没有下死手。但是到了后面,就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开始砍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