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他把脚放稳当,整个身子就随着树桩子一矮就偏了过去,紧接着就“轰隆”一声从斜坡上滚了下去,吓得父亲和二儿子一阵哆嗦,赶忙扔下手头的东西冲下去帮忙,找了半天才在一个草窠里找到摔得满嘴泥草的大儿子,不过还好,人没摔坏,只是吓了一跳。
等大家拉起大儿子,走上前来看那个害人的枯树桩子的时候,大家惊喜地发现已经被压垮了半截子的树桩子,它的下半部竟然是一根红亮透明的枞稿亮,整个桩子足有人的腰那么粗,一个多人那么高。
忙乎半天才找到了几根小家伙,想不到摔了一跤还摔出来一根好东西,大家本来有些烦躁的心情顿时高兴起来。
安排好周围的警戒之后,二儿子抡起斧头就准备砍,父亲却笑着说不用这么费劲。
说完,他拿起锄头,在树桩子根部挖起来,从整个周围挖下去三尺深不到,用手轻轻一推,枞稿亮树桩就歪倒了。
三伢崽一人拔了一把青草垫在肩头,防止枞稿亮上的松油沾到衣服上让人难受。
一会,他们就使劲抬起这一根枞稿亮,一步一滑地朝山脚下走去。
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茅草棚。
反正进洞子也用不了这么多,再说也扛不起这么重的东西,二儿子就用斧头先劈下几块来,放在草棚周围,晚上防动物用,大儿子则带着几个狗狗到小河边去提水,父亲烧火准备做饭,大家都饿坏了。
轮流吃过晚饭,父亲安排站岗的事。今天晚上他和小儿子两个站头班岗,大儿子先睡,明天要打猎,准备一路上吃的,还不知道有多辛苦呢。
安排四个狗狗睡觉休息,另外的四个狗狗和小狼站岗警戒。
刚安排好。父亲感觉哪地方有点不妥,过了一会才想起是草棚子上的刺好像不见了,要不昨晚那蛇和其它的动物就不会倒棚子上去了。
这样想着,就把刚刚睡下的大儿子叫起来了,他们留下两个狗狗在棚子里呆着,带上其余的所有的狗狗和小狼,点上三把明亮的火把,就出了草棚,跑步着来到四周看是怎么回事。果然刺都从草棚子上滑下来了,下面的刺也被什么动物给挪开一条道,这样别的动物也就能到草棚子上去了。
三伢崽围着草棚子,每个人站一个方向,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开始拖刺,他们尽量把刺放到棚子上面和边沿上,刺少一些的地方。就把刺倒过来放,这样整个草棚子和周围全都铺成了刺。只要不是人,如果接近草棚子肯定会被刺刺到的。
也就是说只有人才有那样灵巧的手把刺一点一点剥开,而且这些刺相互勾联,要是别的动物来弄,就是有劲也没地方使。
把这些刺铺好,父亲感觉还是有点不牢靠。就让大儿子从棚子里找来几块枞稿亮,随意地摆在棚子周围,一来通过枞稿亮很重的油香味遮挡棚子里的人和小家伙们的气味,二来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很快点燃枞稿亮,防止动物靠近棚子。布置好这些。父亲才感觉心里踏实了。
回到棚子,他们看到呆在棚子里的两个狗狗都趴在一边,两眼死死地盯着前面,父亲立刻感觉不好,手一抬就把杀刀举了起来,其它的狗狗也都大声嚎叫,孩子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现小家伙们发疯样的朝棚子里扑去,紧接着就听见里面“叮里哐啷”一阵翻滚声。
大家进到里面,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什么动物跟小家伙们撕咬到一起了,就连忙扔下手里的家伙,大儿子顾不上拿刀斧,就朝那个东西扑了过去。
可刚碰到那个东西的边上,就妈呀一声闪身往后退,不知是什么回事。
父亲这时候已经看清楚了,前面是一头黑不溜秋的林猪,浑身是尖刺,也不知什么时候钻进来的,把前面那两个狗狗吓成了那个样子。
这时其余的狗狗和小狼与林猪撕咬得正起劲,它们也被尖刺刺得到处流血,而林猪却是越来越凶猛,几次还把大家逼到门口,差点掉摔倒,看得大家心疼不已。
父亲已经将手里的杀刀放下,转身拿起一根一人多长的木矛,二儿子悄悄地从火堆里抽出钢钎,正向林猪瞄准,随后一声唿哨,所有的狗狗和小狼顿时后跳一步退开,父亲的木矛和二儿子的钢钎几乎同时一左一右朝林猪戳去。
林猪看到钢钎通红的头子,知道那个不好对付,就朝木矛躲去,可它哪里知道钢钎和木矛开头只是做个样子,后来又互相换了一个方向,它哪里躲得过去,就听见“嗤”的一声,火红的钢钎已经戳到了它的尖刺,穿过肚子,直刺进骨头。
父亲见刺中了,就赶紧扔掉手中的木矛,跨步过去,用手死死地帮着二儿子扶住钢钎,防止林猪挣脱。
这时候大儿子也已经从刚才的刺痛中缓了过来,就势拿起手边火堆里的一根烧得正旺的木棍朝林猪烧过去,直烧得林猪的尖刺和皮肉发出“毕波”声,疼得它不断扭动身子,几次踢飞了烧火棍。看着林猪慢慢不行了,父亲从钢钎里抽出手来,拿起斧头过去,朝林猪坚硬的头上“梆当”敲了几下,林猪身子一挺,四蹄一伸,就不动了。
大儿子站起身来,用一根削尖的木桩子顶在林猪身上,防止它咽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乱动伤到大家——很多动物在咽气很久后,放在地上还能回过气来——二儿子抽出钢钎放进火堆里烧上,父亲则捡起几根藤小心地将林猪的四只腿捆起来,又抓过一根木棒,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