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手!”闻焕东喘着大气回应,“抓紧……用脚……往空调外机……上靠……”
“好……”
周洲试图用脚踮过去,不想闻焕东身体突然往下沉了沉。
“啊!”
“别……怕!”闻焕东的身体马上又稳住了。
“你,你抓牢点啊!”周洲早已惊出了一身汗,声音仍在发颤。
“踮……过去!”
“踮不到!”周洲往下面看了眼,哭丧着脸道,“死定了!”
“别看……下面!”
“元杰,小洲,有人来救你们了!坚持啊!”头顶传来林苹带着哭腔的声音。
闻元杰却不敢往上看,更顾不上回应林苹,只是咬牙叮嘱周洲:“踮……”
“踮不到啊!”
“我……拉你上……来,你用手……抓窗……”
“好!”
“没工具,不好救。”
“去六楼!”
头顶传来讨论声。
周洲面色一喜,喊道:“坚持!”
一边慢慢用另一只手也抓住闻焕东手腕,
“抓……窗。”闻焕东声音越来越弱,却仍在竭尽全力往上提周洲。
周洲紧紧地盯着离自己不远的防盗窗,瞅准机会,一手反抓紧闻焕东手腕,另一只手猛地往前一抓,便抓住了防盗窗。
“小心!”
闻焕东说这话时,他的手又往下滑了半分,不过即使如此,他极力往上提周洲的动作仍保持没变。
“你可以松手了。”周洲脚也勾住了防盗窗,高兴地喊道。
见周洲处境不那么危险,满额头豆大汗的闻焕东这才松开一左手,想提起左手抓防盗窗来换己已发酸的右手,却发现左手抬不上去。
周洲手脚齐用力支持身体,人顿时轻松了一截,扭头见闻焕东只剩三个手指头勾着防盗窗,慌忙腾出手去拉他,谁知却够不着,只得缓缓挪动身体。
就在这时,窗户内传来丁丁当当的声音,周洲马上高兴地喊道:“坚持一下!我们有救了!来,手给我!”
脸色白得吓人的闻焕东摇摇头道:“照顾好……你妈妈……”
“手给我!”
“她真的……不……容易……”
“别……”周洲一把揪住因体力不支往下落的闻焕东手腕,惊叫,“抓……抓紧……”
不想突来的重力让他的身体也失去平衡,身体也往下倾,他慌忙用脚勾紧防盗窗,身体成了倒挂状。
“妈的!怎么钉这么多钉子?”窗内隐约传来怒骂声。
周洲顿时懊恼不已,为了软禁林小碗、又不被人发现,他在窗户上贴了一层厚厚的贴纸后,又钉了几层厚厚的木板,没想到害人终害已。他开始以心里估量自己能坚持多久,然后犹豫着要不要放手。
“小洲……对不……起……放……手。”
闻焕东显然看穿了周洲心思,仰头冲他笑了笑,然后挣扎着要他放手。
周洲这回没吭声,不过却有些不忍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响,林苹满含焦急的声音从窗口传了出来:“你们俩坚持住啊!”
“妈!妈!救我!”听出里面有几个男人的声音,周洲兴奋不已,然后冲闻焕东道,“我们有救了!抓紧我!”
与此同时,又是“咔嚓”几声响,然后周洲感觉自己的腿被人抓住了,马上竭力喊道:“快,救他!”
杨远靠在防盗窗上,极力将手往下伸,却怎么都够不着闻焕东,只得转问周洲:“你能拉他上来吗?我够不着。”
周洲弱弱地应道:“我没……力气……了!快坚持……不住了!”
杨远往后急声吼道:“消防绳呢?切割机呢?”
“都在路上。”
林苹马上哭着叮嘱:“小洲,你一定要拉住他啊!一定啊!”
“妈……我坚持……不住了!”
“小洲……你能叫我……一声……”感觉到周洲体力耗尽,自知没有活路的闻焕东没说下去,目光移至窗口,深情地喊了句“苹儿”,随即他的手从周洲手中滑落。
“闻总——”
“靠!”杨远恼怒地捶着防盗窗。
林苹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听到动静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尖叫一声“元杰”,便晕了过去。
*
医院病房内。
荣少琛正紧握着林小碗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脸色发白、还在沉睡中的她。
万理在一边小声汇报林小碗的身体情况:“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安眠药性快过去了,一会儿就会醒。”
“那边情况怎么样?”
“闻总死了,林苹在医院,周洲表示帮闻总办完丧事后,会来向您来认错,然后去戒毒所。”
“认错不需要,去戒毒所是当务之急。”
“另外周同也找到了,五百万现金一分不少。”
荣少琛摆摆手,目光转落至林小碗身上。
万理也不敢多言,转身快步出去。
他早就怀疑绑架林小碗的事是周洲做的,所以应周洲要求,给他五百万,只是想没到周洲被周同摆了一道,竟然带着五百万现金跑路了。周洲没获半分利,不甘心放走林小碗,又不敢再继续轻举妄动,只得每天定时给林小碗吃安眠药,再寻机会敲诈。
“妈……少琛……”
“我在!”听到林小碗的呼唤,荣少琛马上握紧她的手,给她定心。
“救我……”
“好!”看着身体还在微颤的林小碗,荣少琛心疼不已。
幸好周洲除了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