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的梁子已经结定了,加上长春侯府现在又是大皇子一派的人,迟早还有的交手。
有了无邪这个长春侯府的大公子在,相信许多事情做起来就方便多了。
无邪对长春侯府的恨意,卢湛能够深刻的感受得到,那绝对不是作假的。
无邪抬头朝卢湛看过来,卢湛迎视着着他的目光,淡淡道:“别告诉本王你不知道本王与长春侯府的矛盾,若非如此,相信今夜你也不会冒险前来向本王投诚吧?”
无邪一惊,只觉背后冷汗涔涔,心悦诚服的再次冲卢湛叩首下去,“郡王明鉴,草民——”
“本王喜欢聪明人,但是不喜欢有人在本王面前卖弄聪明,更不喜欢被人算计。这种事本王不希望有下一次!”
“是,郡王!”无邪连忙答应,下意识松了口气,抹了把冷汗。
无邪这样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人,如果没有相当的把握,怎么可能敢来找卢湛?
难道他会相信,自己可以凭借凄苦悲凉的身世而获得卢湛的同情、以及帮助?这简直就是笑话!
双方是敌对关系,可以说,自己凄苦不凄苦,惨不惨跟卢湛一点关系也没有。
卢湛若真是如此毫无原则心慈心善之人,只怕在边境的时候就被人给坑死了,哪里还能够活到现在?
而他的凭仗,就是他的身份会对卢湛有用!
他既然心心念念复仇,为母申冤,平日里自然比较关注京城局势。
忠信郡王与长春侯府的冲突闹得那么大他怎么可能不知?
事实上,听到白氏那贱人母女在卢湛手里狠狠吃了个大亏,他别提多高兴了。
此时走投无路,他只能赌一把。
自己是长春侯府的大公子,卢湛将来要对付长春侯府,自己必定是一颗最有用的棋子。
为了将来自己这颗棋子能够用上,或许,他能饶了自己。
当然,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条命能够留下,他总得付出点什么,比如,他的自由。
但他认为值得。
若是死了,就永远也报不了仇了,母亲的冤屈永远也无法洗刷,而且,还有那么多兄弟的命,也会因此而葬送。
“带着你的人离开水寨之后,立刻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离开此地,去苏州,到时候我的人会跟你联络,告诉你该做什么。”卢湛淡淡吩咐,眼中划过一抹狠厉,萧家想要算计他扯上私通悍匪的罪名?他为什么不可以反过来送给萧家一份大礼!
次日一场总攻,水寨大破,投降者不计其数。
事后打扫战场清点人数,其他两名头目落水身亡,因为混乱尸体一时无法打捞上来,无邪则带着三四名亲信趁乱跑路了。
这是官方的说法。
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结果,没有人会去较真落水身亡的究竟是不是二头目、三头目,而无邪带着跑路的亲信是三四个还是七八个。
总而言之,官府的认定,就是事实。
反正,水寨以及所有的啰啰都已经落网,这一片水域已经重新归附到官府管辖之下,这股水匪已经算是被彻底清剿了。
虽然跑了一个无邪,但他绝对不敢再在西陵出现,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通缉令自然是要发布的,但不过区区一个水匪头目,抓得到便抓,抓不到也就拉倒,没有人会太在意。
毕竟,此人并非穷凶极恶、杀人如麻之徒。
只要他不再冒出来犯事儿,时间久了,自然不会再有人记着此事。
知府大人以及地方上下官员们无不大喜,这件事首功自然是忠信郡王的,但他们也都有功劳啊,这可是政绩啊!
这天夜里,地方官府大摆庆功宴,宴请卢湛等一行人。
两日之后,卢湛一行便要启程回京了,此事善后等事务自然有地方官府进行,倒是用不着他们。
不料,庆功宴的第二天,水匪第一头目无邪便出现了。
官府接到匿名信,称看见无邪进了萧记绸缎庄后院……
匿名信封皮上写着水匪无邪四个字,因此守门的衙役一看见吓了一跳不敢怠慢,慌忙给知府大人送过去。
恰好此时,知府、同知、通判、师爷等陪着卢湛和另外两名从京城里来的参将正在说话,那封信自然所有人全都看到了。
这种事非同小可,且看见的人多了,就不可能瞒的下去,即便众人不想得罪萧家,也只能咬着牙公事公办——不然怎么办?忠信郡王还在这杵着呢!
无论事情是不是真的,总得派人过去啊。
结果,大批官差以及卢湛带来的部分精锐匆匆赶到萧家绸缎庄,还真从后堂搜到了无邪,只是无邪太狡猾,原本正在跟那掌柜的在后堂谈笑风生说着什么似的,结果见官兵来了立刻脚底抹油。给逃掉了!
知府大人立刻命人监守城门,全城搜捕,同时将萧家绸缎庄的掌柜带去官府问话,绸缎庄暂时查封。
不到一个时辰,几乎满城皆知萧家绸缎庄掌柜私通水匪,水寨被官府大破之后,居然还收留窜逃的水匪头目无邪意欲包庇,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众人再一想,这些年被水匪们抢掠的商家简直不要太多,但是,萧家的货物——无论绸缎庄还是别的货物,却是从来没有被抢过!
众人才不会认为,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无邪等也不敢招惹萧家这个庞然大物,生怕惹来麻烦,所以每次抢掠都会自动避开萧家
结合眼前所见,大家只会将这作为萧家与水匪勾结